梳頭才不會弄疼她。
他甚至還讓錢瓦爾試著在他頭上揪一揪,好讓他感受一下力道,錢瓦爾沒敢下去手。
開玩笑,這跟在老虎頭上拔毛有什麼區別?
但錢瓦爾想到個更好的主意:“不如,您在我頭上試試?”他頭髮長,勉強也能扎個小揪揪。
可以讓老闆練練手。
“也行。”
許澤南說完,果然伸出了他修長的手指,他先淺淺揪了一下,似乎在試驗錢瓦爾頭髮的韌性和脆勁。
“不行。”錢瓦爾搖頭:“老闆,你用點力啊。”
許澤南於是又加重了些力道。
“還是不行,您再用點力。”
等到許澤南放開老闆包袱真用了力了,他又連“嘶”幾聲:“不行不行,老闆您用太大力了。”
“弄疼了,弄疼了。”
送咖啡來的趙秘書站在老闆辦公室外面,就聽到了這些汙言穢語。
一時進退兩難。
在聽到——
“對對對,就像剛才這樣,這個力道正好,我不會感覺到疼。”
老闆怎麼可以這樣?奚老師就不追了嗎?
小繁和泡泡,兩個孩子就不要了嗎?
趙覺終於忍不了,氣勢洶洶地衝了進去:“老闆,你還喝不喝咖啡了?”
“喝啊。”許澤南給錢瓦爾扎頭髮的動作停住,莫名其妙地看向趙秘書:“你先放那兒。”
他又吩咐他:“你再去給錢總裁也煮一杯。”
看清老闆動作的趙覺:“……你們這是在?”
許澤南覷一眼趙秘書:“不然,我也給你編個辮子?”
那可不能行。
他就這點發量,經不住薅的。
趙覺微微一笑:“老闆,我去衝咖啡。”
趙覺又手衝了杯咖啡送過來,他看見錢總裁腦後紮了個沖天炮。
趙覺咧開嘴,沒敢笑出聲。
許澤南和錢瓦爾邊喝咖啡邊聊,他問他:“你兒子是叫錢小陽?”
“是。”
許澤南點頭:“你兒子跟我女兒一個班,我女兒當你兒子是好朋友。”
這一點錢瓦爾倒是有些意外。
因為小繁跟他介紹時用的是叔叔這個稱呼。
“您女兒是?”
“奚續嚀。”許澤南看他一眼:“不然你以為你昨天拆的是誰給我女兒編的辮子?”
“是我編的。”
老闆聲線清沉,錢瓦爾端咖啡的動作一頓。
還沒喝上咖啡呢,他就已經開始心悸了。
秋後算帳,雖遲但到。
雖然現在回憶兩個孩子的長相確實是和老闆有幾分相似,但錢瓦爾是真沒想到老闆就是兩個孩子的爸爸。
“可小繁說——”
“說她爸爸去世了?”許澤南還挺認同:“我這麼多年沒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是跟死的沒什麼分別。”
這話也就老闆本人敢講,他可不敢說。
錢瓦爾勸:“孩子還小,童言無忌。”
許澤南突然認真:“這不是童言無忌。”
這是一種警醒,警醒他永遠是虧欠了他們的。
但——
只要他努力,總會有那麼一天——
兩個孩子會接納他。
言言,她也會重新再愛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