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清脆悅耳:“阿姨肚肚,弟弟妹妹。”
奚言愣了愣,問:“你是說我肚子裡有弟弟和妹妹嗎?”
奶童鄭重其事:“嗯!”
奶童的媽媽很尷尬,抱歉地朝奚言笑笑:“孩子剛學會說話不久,亂用詞,不好意思哈。”
說完,她趕緊抱走了自己的孩子。
隔不遠,奚言聽到她溫婉的訓斥聲:“寶寶下次不可以亂說話哦,那位阿姨年紀還小呢,應該還沒有結婚呢。”
奶童又脆聲聲應一聲:“嗯!”
奚言坐在兒童鞦韆上,太陽濃烈刺眼,清脆稚嫩的童音時遠時近,伴隨著家長們或輕或重的斥責,時而清醒,時而又縹緲。
或許在婦產醫院後面建造一所大型兒童樂園的初衷是讓每一個走投無路的準媽媽再遲疑一次,那麼那些不被允許降落到世間的小天使又少了一個。
那個下午,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她要把孩子生下來。
已婚女人可能會經歷喪偶和離異,那麼,她為什麼不能從一開始就選擇當一個單親媽媽?
她找父母和哥哥商量,表明自己目前的處境以及想法,只是對孩子的父親是誰,絕口不提。
“有機會,我會去找他。”
她向父母這樣承諾。
父母信教,虔誠純樸的信徒自然捨不得扼殺一條小生命,而哥哥反對了一個多月,終於在陪她去產檢的時候,被她把手心摁在了左邊的肚皮上。
裡面的小傢伙毫不猶豫地踢了他一腳。
哥哥繳械投降:“你儘管生,我負責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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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一直睡到被奚言叫過來,此刻正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找服務員要了份簡餐,邊吃邊問:“那你不是答應了叔叔阿姨,會去找他嗎?你後來去找了沒?”
“找了,但是錯過了。”
大概五個多月的時候,她來過一次江城,去到他們以前租的房子裡,鎖換了,她沒能進去。
對門的房東阿姨看到她,交給她一串鑰匙:“小許走了啊。”
她這才知道,他申請了國外的大學,三天前已經離開江城,出國讀研了。
他把他們一起租的房子買了下來,把鑰匙留給了她。
他留給她一句話,就算懷了開賓利的男人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得到幸福。
她想他最近一定也去找過了她。
並且碰到了哥哥陪她產檢,她從哥哥的車上下來,而她掛在手脖子的車鑰匙一定狠狠刺傷過他的自尊。
“他哪來的錢買房子?”奚言問過房東阿姨,阿姨搖搖頭說不知道。
他不是富裕的家庭出生,嚴格說起來,擁有的一切都是靠他一雙手努力得來的。
創業遇到瓶頸的時候,他也會趴在她的肩膀上難過,儘管情緒低落,但他仍會耐心地告訴她,他會用這雙手去創造他們的未來。
她去查了他的公司,法人代表已換成了其他人。
他賣掉了公司。
送給她一套半舊的公寓。
她沒拿鑰匙,請阿姨有機會把鑰匙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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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誰也不怪。”奚言調整了下波動的情緒,手鬆松地垂在杯沿:“但就是錯過了。”
林周填飽肚子,擦擦嘴巴:“那你現在對他還有感情嗎?”
“我懷孕五個多月的時候,鞋帶鬆了,哥哥給我係鞋帶的時候,我特別希望蹲下來的人能是他,生孩子的時候,爸爸媽媽和哥哥守在手術室外的時候,我特別希望他也能在,希望他能跟我說,言言加油。”
“甚至,在我42天月子期間,我患了產後抑鬱,我也還是希望他能陪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