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一下。”許澤南示意趙秘書。
趙秘書的催促有點作用,但作用不大。
到三點二十的時候,還有四個彙報者沒展示完。
許澤南又看了眼腕錶,問身旁的參股股東:“一定要今天講完?”
參股股東是幾個叔伯年紀的長輩。
當年創業時,給過他不少經濟支援,他徵求他們的意見:“明天繼續行不行?”
“你有什麼事兒先推一推吧。”其中一個長輩說:“你這個身份地位,要見什麼人,讓他等你幾分鐘有什麼關係?”
“這次見不著,推到下次又有什麼關係?”
許澤南耐著性子又坐了十分鐘。
十分鐘後——
不知道是沒準備好,還是準備得過於充分了。
那人的策劃非但沒有收尾的意思,所講的內容也已經不在重點上了。
許澤南目光停在腕錶上,就著面前的鵝頸麥克風,突然出聲打斷了彙報者:“給你五分鐘,挑重點講。”
彙報者有點兒懵:“您要是不急的話……”
他還能再講起碼五個小時。
“急”,他答得乾脆,“我要去幼兒園接孩子了。”
與會人員:“?”
那幾個參股股東:“……”
“算了,你們繼續。”許澤南又說:“別管我,我手機參會。”
他起身,長腿先邁出會議室。
孫秘書繼續主持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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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南趕到幼兒園的時候,一分鐘不早,一分鐘也不晚,剛剛好,三點五十。
星星幼兒園大班接送通道按時開啟。
他排在隊伍的最後面,隨著接送孩子的爺爺奶奶主力軍、少許的年輕媽媽以及極個別像他一樣的年輕爸爸緩慢的腳步往前挪著,他停在閘機前將家校聯絡卡摁在識別區,身高腿長,在一群爺爺奶奶中間尤為惹眼。
投在他身上的目光總是不間斷。
來幼兒園接孩子的爸爸本就是稀有品種,長成這樣的就他一個,沒被當成國寶圍觀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儘管許澤南可以面不改色地在幾萬人面前做大型演講,與國際國內政要談笑風生,可此刻面對幼兒園小朋友和他們家長打量的目光,他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滴,學生卡。”
家校聯絡卡生效,閘門開啟。
他順利進入星星幼兒園,在指定地點接到了挎著保溫水壺的兒子和女兒。
兒子的保溫水壺是宇航員圖案,女兒的保溫水壺是粉色的,他記得那個動畫片叫豬的一家。
因為奚言家的門鈴就是那個主題曲。
豬爸爸豬媽媽。
粉紅豬小妹和豬弟弟。
陳老師已經認識他了,但對他的稱呼還是摸不太清楚。因此不像稱呼別的小朋友家長那樣,某某爸爸,某某媽媽,而是,說:“今天又是您來接孩子嗎?”
許澤南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是。”
把兩個孩子交到他手裡的時候,陳老師想了想,說:“孩子媽媽什麼時候方便來一趟嗎?”
“老師有什麼事對我說就可以。”
陳老師掂量之後,說,這學期已經快進入尾聲了。
還有一學期,大班的小朋友就該升入小學了。
統計大班有哪些小朋友在進行一些幼小銜接的課程學習時,奚續沉和奚續嚀不在列。
“也不是強制。”陳老師說:“但小學不比幼兒園,建議家長們還是可以適當進行一些引導。”
“幼小銜接的課程包含哪些?”
“這個就比較多了。”陳老師笑說。
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