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園子裡,除了傭人就只剩下他們五人。
向源見氣氛尷尬得不得了,瘋狂轉腦子想法子,終於讓他搜到了一個過年時表妹提過一嘴的圍爐煮茶,想來面前倆女人應該也會喜歡,於是說:「我看今晚天氣不錯,要不我們到院子裡圍爐煮茶吧。」
鄭迦覺著不錯,問道:「念念,你覺得怎麼樣?」
凌若念點頭,輕聲道:「可以啊。」
見她點頭,鄭迦也不問其他人的意思,立刻吩咐傭人把東西準備上。
不一會,老式的爐子上就烤上了一圈紅薯水果,香氣四溢。
鄭迦試了一塊烤柿子覺得好吃,便立刻夾了一塊往凌若念盤子裡送,安利道:「念念這個烤柿子超級好吃,你快試試!」
凌若念沒有吃過烤柿子,正想說好,耳邊同時響起兩道急促的男聲。
「你不能吃這個!」
「你對脆柿過敏。」
空氣倏地滯了一秒。
「我對脆柿過敏?」凌若念疑惑地問道。
脆柿在宜岸不是什麼特別常見的水果,她也從來沒有升起過一定要去嘗一口的念頭,因此一直以來都沒有吃過,直到現在。
謝知聿低聲道:「嗯,你小時候吃了脆柿後全身過敏,然後叔叔……」
向源對黎嶼成使了個眼色,暗嘆他不爭氣,被謝知聿搶了先。
黎嶼成放在膝蓋上的指尖一緊,臉色微變。
謝知聿所講的故事他並不清楚,因為那時他和藺嘉念還不認識,是有一次他聽到藺嘉念跟邀請她一起吃水果的同學說她對脆柿過敏吃不了,他這才知道這件事。
此刻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永遠有另一個男人比他更瞭解藺嘉唸的一點一滴,那些他不太清楚的、甚至是完全不知道的,謝知聿全都一清二楚。
……
夜風拂過臉頰,凌若唸的眸底清醒了一分。
一口口果酒下肚,她不知不覺就喝多了,現下有些微醺,於是便準備回房休息。
大家聽她這麼說,也就說散了,然後各自回房。
凌若念強撐著醉意洗了個澡,然後便躺床上睡下,睡夢裡,她回到了從前。
那是一年除夕,謝家和其他親戚家的人都聚在她家一起跨年。她看著大人們喝酒,便也好奇地想要喝,她爸媽沒辦法,只能給她倒了一小杯,她在一邊抿著抿著就醉暈暈的,然後回臥室休息。謝知聿擔心她難受,便進來看她情況。
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幫她捻被子,凌若念便以為是謝知聿,以為還在她的公主房裡,下意識地說了句:「知聿哥我沒事,你和他們去玩吧。」
聽到她這句囈語,黎嶼成的胳膊猛地一僵,指尖狠狠地陷進被子裡,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沖。
凌若念酒量一般,他擔心她難受過來一看,卻沒想到會從她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在她心裡,謝知聿竟然可以不敲門就進入她的房間,照顧醉酒的她?況且還是在她還有男朋友的情況下?他們的關係就親密成這樣?
他死死地剋制住想要掐死她的衝動,走到一邊坐下喝水。
一杯杯地倒一杯杯地喝,他身體裡的怒火卻越澆越旺。
第二天早上凌若念睜開眼,看見前面一個男人趴在桌上睡著的身影嚇了一大跳,然後叫醒他:「黎嶼成、黎嶼成你醒醒!」
黎嶼成從桌上抬起頭,然後抓了兩把頭髮醒神。
凌若念困惑萬分地問:「你怎麼在我房間?還趴在桌上睡覺?」按照他往日的作風,不應該是早就擠上床嗎?
想到昨晚從女人口中吐出的那個名字,黎嶼成又是一肚子氣,但自己又沒有資格去質問她,於是淡淡開口:「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