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桑菊應下,然後麻溜地開車前往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凌若念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思緒飄得很遠。
被桑菊這麼一問,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別無去處,她手裡的存款雖不多,但也足夠買一個小房子,可是她一直沒有起過這個念頭。
因為她將海月灣那個房子,當做了她和黎嶼成的家。
兩個人怎麼可以有兩個家?
他們彼此的工作那麼繁忙,如果再不住到一起的話,那一年到頭來可能都見不到兩次。她為和他一個家,於是連一個自己的房子都沒買。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黎嶼成從未將她當成他未來的家人。
她當初的那些想法,現在看來真是可笑至極。
桑菊送她到酒店,然後立刻推她進浴室洗熱水澡,還要了一杯薑茶給她驅寒。
現在已經十一月了,天氣這麼冷她還淋雨,穿著這麼久的濕衣服,怕是明天要感冒發燒。
凌若念將薑茶喝下後,桑菊仍是不放心,乾脆陪她住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小粒送了一身新衣服過來。
「合身嗎?」她問。
凌若念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到餐桌前吃早餐。
見她狀態和平日裡沒什麼不同,小粒心裡疑惑。更疑惑的是,明明不久前倆人還甜甜蜜蜜,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她實在想不通,桑菊示意她不要多問。
凌若念喝下一口無糖酸奶,然後說:「桑姐,待會你送我去海月灣一趟。」
桑菊一驚:「你去那幹嘛?」
凌若念解釋:「收拾行李。」
昨晚她出來的時候,除了放在睡袍口袋裡的手機,其他的什麼也沒帶。
她自己買的衣物首飾,重要的證件合同,都還在那裡。
桑菊瞭然地應了句:「好,我和你一起去。」
海月灣。
倆人直接從車庫的電梯上去。
到了門口,凌若念下意識去按指紋解鎖。
指尖卻在半空中一頓,然後按了門鈴。
雙姨聽到聲音,立刻過來開門,一見是她回來驚喜得不得了:「淩小姐,你回來啦,我這就打電話給少爺!」
「不用了,我收拾完行李就走。」凌若念走進去。
雙姨疑惑地啊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是要去拍戲嗎?」
話音一落,只見桑菊嗤笑一聲,語氣不善地說:「什麼拍戲,雙姨你是老糊塗了吧?我們家念念既然已經和你家少爺分了手,那當然是要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的。」
雙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
凌若念朝桑菊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著雙姨說:「不好意思啊雙姨,桑姐一時激動說話沒個把門,你別和她計較。我進去收拾下行李,很快就出來。」
這件事和雙姨無關,她不想遷怒到旁人身上。
「不是淩小姐……」雙姨想攔住她離開,卻找不到理由。
凌若念往裡走了幾步,然後回頭:「桑姐,你就在客廳這等我吧,我自己進去收拾就行。」
「行。」桑菊點頭,然後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
凌若念自己一人進了臥室。
不到十二個小時前,她還躺在這張床上,但現在看見,卻只覺得陌生。
像隔了半個世紀之久。
她走進衣帽間,將自己買的行李箱拖出來,攤開放在地上,然後開啟角落的衣櫃,將裡面的衣服都裝了進去。
然後又按照一樣的流程,將珠寶櫃裡的那些珍珠白鑽類的首飾收拾出來。
時到今日,她才知道黎嶼成為什麼一直給她買那些風格明艷的衣物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