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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和沈逸相視一笑,這趙侯爺娶親不比那娶經輕鬆,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趙遵站在玲瓏閣外,再沒多走一步,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玲瓏閣燃起的燭火,心裡驀然覺得安穩,眼中不自覺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不進去瞧瞧?”右相忽然道。
趙遵有些驚訝,“岳父怎麼突然過來了?”
右相手中提著一壺酒,就朝著涼亭中走去,趙遵抬腳便跟了上前,從一進門就發覺了右相的不同,渾身上下遮掩不住的濃濃殺意。
夜色如墨,微風拂過吹在臉上帶著一股沁涼,鼻尖還有淡淡的荷香味,映著淡淡的燭火,兩人儼然忘記了身份,相對而坐。
右相對著酒壺灌了滿滿一大口,眼眸中掩飾不住的憤怒和悲傷,“趙遵,留杜覃一命,我要親自問個清楚!”
趙遵不解的看著右相,沒多問,還是點了點頭,“這話我記住了,一定將杜覃帶回。”
右相看了眼皎潔的月色,苦笑道,“小九的母親是秦國公府唯一的嫡女,從小就備受寵愛,俠肝義膽,最見不得不公允之事,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心地善良。”
秦翊十五歲就嫁給了右相,上花轎時,秦翊就已經中了毒,秦翊抵死不嫁,是右相守了整整三日才讓秦翊改變了主意。
秦翊嫁到相府後,身子日漸消瘦,右相費盡心機找遍了大夫替秦翊醫治,一開始還有些效果,但後來也無濟於事。
那時右相已經是位高權重的百官之首了,不少人在背後數落秦翊,霸佔了右相夫人的位置,病怏怏的卻連個嫡子都沒留下,右相府註定後繼無人。
後來被右相知曉了此事,右相將相府亂嚼舌根的統統杖責,相府才無人敢提。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秦老夫人病重,秦翊回府探望,恰巧就聽見家中庶妹和幾個大家閨秀議論此事。
回府後的秦翊想了一夜,便告訴右相要懷胎,替蕭家延續香火,右相自然是不同意,那是兩人第一次爭吵。
秦翊身子虛弱根本受不了生育之苦,後來右相就直接跟秦翊說納妾,去母留子,秦翊才被右相說服了。
於是才有了範氏,很快範氏就有了身子,生下了蕭瑩,將蕭瑩抱給了秦翊膝下,秦翊對孩子的執著越來越高了,就想著臨死之前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起初右相還以為因蕭瑩不是男孩的關係,時常看見秦翊唉聲嘆氣,於是範氏很快又懷了身子。
秦翊果然很期待,一朝分娩,範氏誕下了蕭若,秦翊的身子也越來越孱弱了,哭著求了右相。
右相逃避了三日,秦翊日日惆悵,右相不得已才答應了秦翊。
懷蕭妧的那段時間,秦翊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身上的毒素也慢慢被壓住了,右相欣喜不已,只覺得蕭妧就是福星,越發得小心翼翼伺候秦翊。
那幾個月,右相至今難忘,後來秦翊生了孩子,足足生了兩日之久,自此以後纏綿病榻,每日就守著蕭妧,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母性光輝。
讓右相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秦翊的身子一日一日的衰弱,每日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久,直到那一日,躺在了右相懷裡安祥地閉上了眼。
趙遵聽著忽然道,“蕭瑩和蕭若兩姐妹半點像小九,反倒是宮裡那個,和小九有幾分相似。”
右相笑了笑,“蕭瑩和蕭若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我只有小九一個女兒。”
話落,趙遵瞭然一笑,右相之所以只有範氏一個妾,就是為了讓秦翊安心靜養。
右相忽然話鋒一轉,看向了趙遵低聲道,“翊兒中毒非比尋常,私下裡我找了十幾年,前些日子才查到些蛛絲馬跡,是我年輕氣盛,得罪太多人,才害了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