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對上了容將軍眼眸中跳躍的火光,嚥了咽喉嚨,不敢再多說了,卻狠狠的瞪著方嬤嬤,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夫人不必威脅老奴。”方嬤嬤苦笑,“如今老奴已經將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和孫兒送去了鄉下老家,老夫人待我如親姐妹,我卻為了一己之私害了老夫人。”
容將軍眯著眸,“她讓你辦什麼事?”
方嬤嬤朝著容將軍一連磕了好幾個頭,“一開始夫人只說讓老夫人不阻撓大小姐和親,所以給了老奴一包藥下在老夫人的藥裡,老夫人的身子一直不見好,更沒心思插手大小姐的事。”
“夫人說這只是普通能讓人昏睡的藥,對身子並無大礙,所以老奴就信了,等著大小姐和親後,夫人卻告知老奴繼續下藥,並且藥量加重,老奴問過幾次,可恰好每次我那位不成器的兒子欠債,為了得到銀子,老奴只好一次又一次的給老夫人下藥。”
方嬤嬤說著又是懊悔又是自責,“老奴想著,不過是些安神藥罷了,對老夫人無礙,所以就聽信了夫人的話,老奴之前拿著藥打聽過,確實是安神藥,可前幾日老奴發現藥不對勁,於是就偷偷拿出去問大夫……。”
“是什麼!”容將軍緊皺的眉頭似乎都能壓死一隻蒼蠅,語氣陰冷。
“那藥竟是砒霜!”方嬤嬤說完砰砰磕頭,“老奴不想要老夫人性命,所以瞞著夫人沒有給老夫人下藥,就等著老夫人身子好了,就這一切說出。”
“不,不,她胡說八道的,我怎麼會給老夫人下砒霜呢。” 張氏確實要給容老夫人下藥,但絕對不是砒霜,張氏忙看向容將軍解釋著,“夫君,妾身和老夫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害老夫人呢。”
“無冤無仇?”容老夫人冷笑,“我死了,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容夫人,我還沒嚥氣呢,你就敢派人砸了庫房,奪走了玥姐兒的嫁妝佔為己有,張氏,今天這筆賬咱們就好好算一算。”
“老夫人,您聽我解釋,這一定是個誤會。”張氏著急解釋。
“夫人,您給我的那些珠寶首飾我都記下來了,還有你給我的安神藥,每一次給老夫人服用安神藥,老奴都留了小部分。只要將軍派人將盛京藥房的掌櫃的請來,看看夫人身邊的丫鬟,再查查採買的數量,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你!”張氏噎住了,沒想到方嬤嬤還留了一手。
話落,方嬤嬤從老夫人床下拽出一個包裹,開啟一看,全都密密麻麻的細小的紙包著藥,數量之多令人驚詫。
容將軍緊緊地捏著拳,看著張氏,看的張氏心裡一激靈,“夫君……。”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容將軍的語氣冰冷之極。
“夫君,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老夫人若是中毒,房太醫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還要弄什麼剜血救人的法子呢。”
張氏腦子轉的快,很快想通了事情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