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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箏閉上了眼睛,他願意去期待未來是美好的,願意相信兩個人可以披荊斬棘。
哪怕……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哥哥。
當他得知方天灼收下那個人的時候,他其實想把方天灼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這樣的話,他回現代的心理包袱便少了一個。可到底還是不甘心,他太希望跟方天灼好好的了,最重要的是,寶寶……
這件事要怎麼跟方天灼說,他也還沒想好。
這日下午,何箏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喧譁聲。
“外面什麼人在鬧?”方天灼不讓他出內室,他只能問南菁,後者支支吾吾:“是,浮雲宮的小太監……說,劉妃,自盡了。”
何箏吃了一驚:“自盡?”
“陛下下令讓各宮嬪妃哪裡來回哪裡去,若是不肯回去的,就鴆酒白綾匕首三選一,再不肯選的……殺無赦。”
何箏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小皇子,方天灼的確雷厲風行,可或許是他平日對自己太好,何箏一時無法把下這個狠命令的人跟他聯絡到一起。
他把孩子遞給了南菁,後者小心翼翼的接著,順意立刻跟上他的腳步:“皇后,您要做什麼?”
“我想……”
“旨意已下,陛下斷斷沒有收回成命的道理,皇后,您如今已經是國母,多少也要顧忌一下陛下的顏面,這種事,就不要插手了。”
何箏嘴唇動了動,道:“那太監……”
“他敢鬧到陛下跟前來,就說明是不要命了,您身子尚虛,好好養著,就當不知道此事。”
南菁也點了點頭,道:“其實陛下也算仁慈了,他給出黃金百兩,還說會為命人為這些妃子重新婚配,有幾個都接受了,只是這位劉妃……在家原本就不受寵,若是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您也不必自責。”
何箏在榻上坐了下來,脊背陣陣發寒,不是為方天灼請人離開的手段,而是為這個時代裡面身不由己的女人。
有些人可能僅僅只是家族籠絡龍心的工具,一旦失去了價值,那麼便連生存的權利也要被剝奪。
他茫然坐了一會兒,道:“我想出去走走。”
“可……”
“這是命令。”
何箏披上大氅走出內室,方天灼不在前殿,他走出門,看到外面這會兒正下著大雪,南門良正揮手命人清理門前的血跡,轉臉看到他,立刻擔憂道:“皇后怎麼出來了?今日這雪正大,可別著了涼。”
何箏看著雪地上被拖出的淡淡的血痕,道:“你做主殺的?”
“這種小太監,哪裡配見陛下。”
何箏臉色有些蒼白,南門良溫和道:“太后今日身體抱恙,陛下去瞧她老人家了,您若是無事,還是回屋裡好。”
何箏搖頭,道:“我出去走走。”
南門良只好撐著傘跟上,他觀察著何箏的臉色,道:“皇后良善,奴才知道您見不慣這些血腥,可陛下是一國之主,他有他的威嚴,也不能凡事都依著皇后的性子,這殺人見血的事兒,他從來是儘量不讓您看到的。”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您再怎麼善良,也該知道自己是一國之後,您要站在陛下身邊,就要接受一些事情,也不能總讓陛下讓著您,是不是?”
何箏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因為今天的事兒跟他鬧的。”
南門良略略鬆了口氣,他還真擔心皇后要為誰抱不平,何箏因為他這副樣子而失笑,他清楚,就算方天灼已經說了在他面前沒有尊卑之分,可他畢竟還是天下人的皇帝,他做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哪怕今日死了上百人,他也不會去責怪方天灼。
說到底,方天灼是為了他才這麼做的,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