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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何箏碰都不敢碰的話題。
他移開視線,下巴卻被方天灼挑了挑,“說話。”
哪怕語氣很輕,但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男人,每吐出一個字都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何箏又開始抖。
方天灼勉強平和的臉色又開始變得可怕,於是何箏抖的更厲害,方才氣勢洶洶要下馬的他彷彿只是一場錯覺。
方天灼又一次抱緊了懷裡人的細腰,溫柔的吻他:“告訴朕,恕你無罪。”
“……”他輕輕說了一句什麼,饒是方天灼耳力不錯,也沒聽清。
好在方天灼的耐心一向很好,斷斷不會在即將出結果的時候把他嚇回去:“嗯?”
“……你會殺了我。”
何箏張著一雙驚惶不安的眼睛說完,就立刻低下了頭,他感覺方天灼的視線落在他的發頂,沉默了片刻:“朕為何殺你?”
何箏抿嘴,用氣聲撒謊:“不知道……”
他總不能告訴方天灼,因為我是穿越來的,更不能告訴方天灼,因為原主謀反和偷情。
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會主動去做這兩件事,但原著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他很怕萬一有一天,這個身體不受控制了,而他還囚禁在這具身體裡怎麼辦?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朕會殺了你?”
何箏很怕他拔了自己舌頭,可又不得不撒謊,所以根本不敢看他:“我看到了……掐,掐指一算……”
方天灼忽然笑了,他吻了吻何箏的臉頰,聲音低沉磁性:“傻箏兒。”
何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馬兒繼續朝前,何箏怕他,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這狗男人貌似寵溺的說出這種話的時候該死的有點點影響他。
方天灼忽然又道:“朕賜你一塊免死金牌如何?”
何箏頓時仰臉,心臟怦怦:“真,真的?”
方天灼看出他的激動,唇角微彎:“自然是真的。”
何箏好半天才平復自己的情緒,又開始彷彿偷看方天灼,欲言又止,後者側頭:“嗯?”
他又看到了那細細的手指伸出了一小截:“就,就一塊啊?”
“……”
很貪心但是很害怕,於是何箏把手指頭縮了回去,卑微的滿足道:“一塊也好的。”
身後的男人突然笑了,先是輕笑,繼而大笑,他一夾馬腹,策馬加速,揚聲道:“好,朕賜箏兒一尊白虹鶴琅!”
“那,能免幾次啊?”
“一次不夠,那就百次!”
卑微的何箏吸了口氣,眼睛亮起,不由自主在馬上挺起腰,“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一直到被抱下馬,何箏還是難掩激動,媽耶,一百次免死的機會,牛逼大發了他。
一直到坐進了鑾車裡,他還能感覺自己胸腔拼命跳動的心臟。
等等等等,這一百次免死的機會,頂多表示他前兩次逃跑失敗方天灼應該不在意了,日後還是要小心行事才是。
萬一免死之後方天灼暗搓搓記仇,日後再追究起來可就不太好了。
何箏小心翼翼的把激動按耐下去,但這意料之外的獎勵還是讓他興奮不已,不禁在車裡打了個滾兒,才終於剋制住。
一百次免死的機會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他長了一百顆腦袋啊!!
回了正宮門前,何箏哧溜從馬車上滑了下去,紗帽一時不在,那張絕色的臉亮堂的幾乎要把天光都比了下去。
南門良扶著方天灼下車,後者淡淡朝後方看去,何箏正好也在朝這邊兒瞅,對上他的眼睛,粲然一笑,恭敬的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