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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箏怕摔,怕疼,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排斥這個男人。
以前,他不敢站起來,因為怕被殺頭。後來,他開始試探著站起來,卻內心惶恐,害怕著方天灼隨時一掌過來把他拍跪下去。噗通一下子,猝不及防的膝蓋觸地,真的太疼太疼了,他好難習慣。
可是從他開始願意站起來的時候,方天灼就在雲淡風輕的扶持著他,他端著他的手指,讓他的膝蓋從彎到直,腰桿子從曲到挺,直到現在,他站在方天灼的身邊,凝望著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滿心的信任與愛慕。
他清楚如果這個時候被方天灼推下去,他一定會粉身碎骨。
可這一生,他可能再也遇不到這樣優秀的、願意把他捧在心尖上的男人了。
他忽然用力的踩了一下腳下的地面。
方天灼略略抽出視線看向他,何箏彎起嘴角,平靜的面朝千軍。
地面很穩,一晃不晃。
他站在這裡,哪怕身邊只有方天灼自己,也無所畏懼。
設宴之時,何箏忽然發現上位左右原本應該是貴妃與皇后的桌子,消失了。
何箏正想著自己今天坐哪兒,忽然就被方天灼扯住了手,他跟著男人一起走上去,這才發現主位的桌子後面,放了兩個軟凳。
這代表著什麼,幾乎不言而喻了。
方天灼牽著他坐在自己身邊,賀潤抬眼,帶頭行禮:“臣,參見陛下,何後千歲!”
“坐吧。”方天灼揮手,眾人從中央散去走向座位,何箏看著這些將軍一一落座,把酒言歡,順便互吹彼此戰場殺敵的英勇,不禁想笑。原來這古代的飯局,也是聊天打屁吹牛逼。只是不同的是,他們要時刻記得博取上位者的好感,每個人都在暗中希翼著,可以得到那位金口玉言的聖譽。
並要確保自己不發酒瘋,避免惹怒那位。
何箏悄悄把眼珠轉回來落在身側的男人身上,輕聲道:“陛下,陛下?”
方天灼肩膀傾過來:“何事?”
“你覺得賀將軍怎麼樣?”
方天灼飲酒,眼皮子都未抬:“何意?”
何箏其實是想到了原著裡的事情,他總有一種自己炮灰上位搶了正室風頭的感覺:“就是……他人怎麼樣?”
“英勇過人,用兵如神。”方天灼低聲讚道:“是位好卿家。”
“除此之外呢?”
“無外乎此。”
“我是說,你個人,對他有沒有什麼……”何箏組織著詞,小小聲:“想法?”
方天灼皺眉不解的望過來:“有話直說。”
何箏抿了抿嘴,想著要不回去再說,可方天灼眼睛盯著他,他又不好打退堂鼓,於是一狠心,湊到他耳朵邊兒,問:“你想不想跟他睡覺!”
“……”
“咳。”一旁伺候的太監立刻上前幫賀潤清理倒在身上的酒漬,被他揮手止住:“無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不敢朝上位看。
他武功高強,又因為功勞最高,雖然坐在下首,可也算是距離帝后最近的,是以耳聰目明,哪怕不刻意去聽,也還是聽到了。
何箏也瞧見了這番動作,他跟方天灼拉開距離,然後發現沉默的方天灼把視線落在了賀潤身上。
賀將軍渾身僵硬的垂著眸子強作鎮定。
然後他聽到君王冷淡的開了口:“不如箏兒貌美。”
賀潤長舒一口氣,怎麼都不明白這位何後是什麼腦回路,能把這種事扯到自己身上。
何箏保持微笑,他只要不說話,不蹦躂,穿著訂做的衣裳,戴著精緻頭冠的模樣,其實還真有幾分皇后的風範。
不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