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下不了樓,何箏就在樓上轉悠,聶英則抱著劍走出來遠遠的看著他以防萬一。
這個酒樓臨江,風景很是不錯,趴在視窗可以看到碼頭停靠的船隻和碌碌的忙工,江邊種著垂柳姿態婀娜,遠遠的,還能看到很漂亮的畫舫,聽到上面隱隱傳來的琴聲。
何箏有些好奇,問:“那是花樓的船嗎?”
一個聲音傳來,卻並非是聶英:“是滿春樓的畫舫。”
羅元厚!
何箏的心幾乎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笑了笑,道:“倒是挺好看的。”
然後便淡定的從窗前轉過來,看到了離他只有幾步遠的羅元厚。
他看了一眼疑惑的聶英,又被羅元厚的視線看的頭皮發麻,只能飛快的從他身邊走過,回了已經訂好的房間,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要死了,他還能不能有一秒放鬆時間了。
原著裡面羅元厚對何箏一見鍾情,因為何箏從未正眼看過他,所以一直刻意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可如今……何箏捂住臉。
他當時剛來到這裡,有一瞬間是真的把皇宮當成求生遊戲了,想著無論如何,只要逃出去就好,種田也行,做小生意也行,找個高人學東西過充滿武俠風的一生也未嘗不可。
可時間越久,他越是發現,這裡跟他想象的是不一樣的。
一個真實的世界擺在面前,生活跟電視劇是半點兒不搭邊兒。
宮內,方天灼拿捏著他的生死,宮外,方天畫隨時會要了他的命。
可如今的羅元厚已經接到了來自“何箏”的回應,也明白他不想留在方天灼身邊,所以他還沒有放棄。
必須要找個機會跟羅元厚說清楚他的想法才行,這樣下去兩個人都太危險了。
何箏坐了起來。
外面,羅元厚站在方才的地方緩緩吐出一口氣,忽然察覺一道刺骨的視線,這讓他心臟微微收緊,下意識回神,他躬身:“主上。”
“滿春樓的畫舫,倒的確是漂亮的很。”方天灼問:“神醫常去?”
“只是進去為裡頭的姑娘看過診。”
方天灼笑了笑,姜復揚跟在他身邊,明確的感覺到了他身上蜂擁而起的殺意,完全未加掩飾與剋制。
“神醫雲遊四海,如今入了宮,想必是十分想念以前的生活。”
羅元厚謹慎道:“為主上辦事,是在下的本分。”
方天灼緩緩抬步朝他走了過來,聶英微微站直了身子,跟出來的江顯和賀潤臉色都微微繃緊,姜復揚則困惑陛下怎麼會對太醫起了殺心。
羅元厚安靜的彎著身子,死亡陰影兜頭罩下,讓他幾乎無處可退。
“吱呀——”一聲輕響,雙扇門被開啟,何箏從一側的房間露出臉,方天灼垂下了袖中的手,拇指撫著食指指節,淡淡道:“那就守好你的本分。”
他轉身看向何箏。
何箏咕嚕一下嚥了口口水。
方天灼微微一笑,朝他招手:“想不想出去玩?”
何箏立刻點頭,方天灼走過去,何箏拿了紗帽匆匆舉起戴上,飛快的跟了上去。
樓層寂靜,羅元厚衣衫濡溼,眾人長吁出一口氣。
何箏略略落後半步跟著方天灼,不停的側頭去看他的臉色,方天灼神色如常,只是端起的手腕轉著圈兒晃動,活動筋骨一般的動作,卻是他談笑間殺人前後的小習慣。
“箏兒想買些什麼?”那隻手總算垂了下來,方天灼溫聲詢問,何箏呆了一下,道:“隨便逛逛,我,我喜歡逛街。”
狗屁,有這個時間他寧願窩在自己的懶人沙發上玩手機打遊戲。
方天灼沒有說話,如常的神色在何箏謹小慎微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