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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灼:“……”
他不知所措,遲疑的退後想離開,卻見何箏主動張開了雙手:“抱抱。”
方天灼眼神一軟,走過來被他抱住了腰,他低頭撫摸何箏的腦袋,突然被他在背上砸了一下,他懷疑何箏不是故意的,可接著腰部緊接著被他掐了一下,方天灼皺起眉抓住他的手:“箏兒……”
何箏被他推開,眼淚珠子不要錢似得掉,方天灼坐下來抹他的臉:“在生朕的氣?”
何止生氣,何箏這會兒咬死他的心都有,他一生之中所有的恐懼全部都是方天灼帶給他的,一年的時間,好像把一輩子的膽戰心驚全部經歷了,如今還要經歷最可怕的事。
他本來覺得自己足夠心大,婦人可以生,他應該也沒關係,可臨產期一日日的接近,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怕疼,又怕死,心裡憋悶,委屈,卻無從發洩,只有掉眼淚這一個疏解方法。
他陡然抓起方天灼的手咬了下去,疼痛感讓方天灼條件反射的捏住了他的臉頰,“你做什麼?”
何箏繼續掉眼淚珠子,嗚咽著看他,抽抽著的模樣像是方天灼奪去了他最好的玩具還把他打了一頓。
方天灼頓了頓,把他摟到懷裡,重新將手送到他嘴邊兒,低聲道:“咬朕就高興了?嗯?”
何箏一口狠狠咬下去,方天灼手上頓時見了血,他額頭青筋直跳,臉色難看,何箏忽然又有些內疚,輕輕舔了舔上面的血跡,然後把他的手丟掉,樹袋熊一樣撲到他胸前抽鼻子。
他這番作風是又可憐又可恨,還有幾分可笑,方天灼拿受傷的手又遞到他臉前:“不咬了?”
何箏用手抹眼淚,嫌棄:“硌牙。”
方天灼忍俊不禁:“出去走走?”
“不去。”他拒絕,又不甘的抓了抓方天灼的衣服,悶聲道:“除非陛下抱。”
方天灼命人拿來披風裹著他,雙手把他抱起,“朕帶箏兒去御花園坐坐。”
何箏把臉埋在他懷裡,心裡的委屈和苦痛略略被治癒一些。
外面風很大,可方天灼抱著他,完全的把風隔絕掉了,這個男人不兇的時候,是真的能給人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何箏被抱到御花園的亭子裡放了下來,這小亭子夏日四周透風,是個很好的乘涼地,如今天冷,周圍已經掛上擋風的竹簾,亭子裡還燒上了暖爐,倒是暖和的很。
他在軟塌上坐好,又看了一眼方天灼,還是對他又愛又恨,於是一腳朝火爐踢去,被方天灼的抓住了腳:“小心碳火掉出,燙傷難醫。”
何箏怕怕的把腳縮回來,低著頭看火爐,眼淚又無聲的掉,方天灼坐在他身側,嘆了口氣:“箏兒若有心事,不妨說與朕聽。”
“我不想生了。”何箏憋了一會兒,小孩子鬧脾氣一樣,說著沒用的話:“我要把他拿掉!”
“都足月了,怎能拿掉?”方天灼淡淡的說大實話。
明明他剛剛才把自己抱過來,可何箏還是瞬間油然而生出一種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感覺,他惱道:“你還不如把我剖了,至少我跟他還能活一個。”
方天灼語氣波瀾不驚:“朕有最好的太醫院,你不會有事。”
何箏煩死了他這幅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你怎麼就覺得我不會有事?”
“朕說不會就不會。”方天灼看過來,神態認真:“你放寬心,不要自尋煩惱。”
“什麼叫我自尋煩惱,我的煩惱分明是你帶給我的!”
方天灼抿唇,須臾嘆氣:“你這般心性,日後如何為朕開枝散葉。”
何箏張大溼潤的眼睛:“你,你還想再要幾個?”
“能有九子最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