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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元白屏住呼吸。
“後來我想通了……你想跟我好,又怕我恢復記憶知道你撒謊接近我,怕我打你,對不對?”
“……”甄元白說不出話。
結論差不多是對的,但過程裡究竟出了什麼差錯,為什麼時不凡會覺得他是因為喜歡他才怕被打的?
他用力的吞了一下口水,吞吞吐吐:“不,不是……”
時不凡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說我自作多情了?”
甄元白想點頭,但腦袋卻好像被固定住了,他惶恐的看著時不凡,對方的手指蹭了蹭他細嫩的臉頰,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不坦白?”
甄元白要是有點兒膽子,應該狠狠嘲笑他一番,然後告訴他,老子騙你是你好兄弟是因為當時第一個跑去看你實在找不到別的解釋了,後來所有的謊言也都是在這句謊言的基礎上增加的,你的確是在自作多情,因為我不光不喜歡你,連你的頭都是我打爛的!
但他沒膽子。
時不凡已經發現了他的騙局,並幫他把之前看上去不合理的地方全部給了一套解釋。現在擺在他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按照上面的實話實說,儘量不要在話裡面透露出嘲笑他的意思。可說話是一門藝術不假……也得看話裡的內容是什麼,只要他能把上面那番話說清楚,不管用任何委婉的方式,都會立刻被打掉頭。
哪怕不說時不凡受傷是因為他,但就這番真實裡面隱含的自作多情這一條,都會讓他惱羞成怒。
二,暫時先順著時不凡的意思,把捱打無限推遲,就當他說的全部都是對的,甄元白可以扮演喜歡他的角色,然後在高考之前找個理由提出分手,安安穩穩上大學,兩人分道揚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樣的話,只要時不凡不恢復記憶,他就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
但這樣有一個弊端,現在的時不凡是失憶狀態,他的一切都是憑空猜測,甚至可能因為先入為主的緣故,他才會產生這種斷論。那麼一旦他恢復記憶發現自己不光被騙當了好兄弟,還自作多情談了個假戀愛,甄元白可能不止是被打掉一個頭那麼簡單了。
時不凡的嘴唇又貼了過來,鼻息噴在他臉上,甄元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微微縮起肩膀,聽他道:“怎麼不說話?我說的不對?”
“……對。”甄元白抬起睫毛看他,眼珠子像小動物似的,輕輕道:“你,你說的都對。”
時不凡發出了愉悅的笑聲,甄元白被他一把摟到了懷裡,他能聽到時不凡胸腔傳來輕輕的震動,他聽到對方心滿意足的道:“那現在一切都說開了,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甄元白除了有點想哭,無話可說。
他感覺自己把自己推入了一個死局,還是九死一生的那種,醫生說過,時不凡失憶是因為外部傷口導致,他很年輕,細胞再生速度很快,痊癒能力也很強,一生都不恢復的機率非常非常小。
甄元白現在只能祈禱,希望時不凡在上大學之前都不要想起來,反正以他的成績,肯定不可能跟自己考上同一所大學的,就算他分數很高,那不還有好多所名校可以選擇的嗎?時不凡選清華,他就選北大,時不凡選復旦,他就選交大……而且時不凡家裡那麼有錢,他搞不好是要出國留學的,那就更好了!
但想象都是美好的,甄元白想到他居然要被迫跟時不凡談戀愛,還是特別悲傷。
時不凡半天沒聽到他回答,把人推開一點兒低頭一看,就見甄元白正扁著嘴一副隨時會哭出來的樣子,他頓了頓,皺眉道:“哭什麼?”
“喜,喜極而泣不行啊?”甄元白說完,沒忍住哽咽。人在做天在看,他怎麼那麼手賤呢……時不凡平時欺負他那麼多他都忍了,怎麼當時就沒管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