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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凡拿手輕輕碰了他一下:“……元,元元?”
甄元白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圍觀過,他原本還很安靜,被時不凡這麼一喊,忽然沒忍住,嘴唇一下子抿成了曲線,眼淚珠子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時不凡捏了捏耳朵,眉頭皺了起來,他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伸手把甄元白扯了過來:“真是,哭什麼啊……這有什麼的,不就罰個站麼?不是有時哥陪你呢麼?嗯?”
甄元白的嘴扁的像個小老頭,他扭頭不理時不凡,後者一下子繞了過來,手在口袋裡摸了摸,變戲法似的搞出來了一個阿爾卑斯草莓糖:“別哭了,來,這個給你吃。”
“你還吃!”甄元白看到糖就氣的哽咽:“我們罰站,就,就是嘴饞……你,你還……”
他說不下去了。
真是太丟人了。
他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被罰過站,今天不光罰站,還是因為嘴饞罰站,不光因為嘴饞罰站,還跟“惹不起”在一起罰站。
他越想越丟人,還伴隨著這件事傳遍整個校園,甚至可能傳到父母耳朵裡的恐懼,一時悲從中來,眼淚止都止不住。
就在這時,一陣亂糟糟的聲音傳來,是高一某個班級過來上體育課了,甄元白手腳都開始發軟,急忙伸手抹了抹眼淚,緊張的不行。
時不凡扭頭看了看那群學生,不爽的臉讓原本想過來的體育老師退避三舍,老師儘量不去惹這個刺頭,帶著學生去操場另一邊活動。
時不凡又看了一眼甄元白,忽然伸手抓住了校服兩邊的衣角,抬手一翻,雪白的球衣被跟著帶起一角,露出腰間結實的肌肉,只一瞬間又被擋住。
甄元白只覺得眼前微微一暗,一抬頭,就發現校服依然還穿在他身上,只是被掀起來,裡子朝外,被他雙手撐著,小傘一樣擋住了頭頂的陽光,也擋住了那些窺視的視線。
少年腳步朝他挪了挪,輕聲道:“別怕,哥給你擋著,誰都看不到。”
甄元白溼漉漉的睫毛閃了閃,又把頭低下來,悶悶道:“擋著也有人知道罰站的是我。”
時不凡手臂抬著撐著校服,眉頭又皺起來:“那怎麼辦?明天你還想不想吃好吃的?”
“還吃呢。”甄元白一下子忘了羞恥,簡直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微微瞪大眼睛,道:“要吃你自己吃,反正我不敢吃了。”
時不凡一下子笑了:“我們聰明是個膽小鬼啊。”
“你不要叫我那個名字。”甄元白立刻提出抗議:“我叫甄元白,不叫甄聰明。”
“行,元白,甄元白……”時不凡說完,又道:“我還是覺得你那個名字好,你看,你叫聰明,我叫不凡,咱倆簡直天生一對。”
甄元白皺起眉,他蹭了蹭鼻子,悶悶道:“誰要跟你天生一對。”
他又陷入了悲傷的情緒裡,時不凡忽然用下巴砸了一下他的腦袋,甄元白疑惑的抬頭,聽他道:“糖,袋子被我捏破了,不吃待會兒都化了。”
甄元白相當有原則:“我不吃。”
“那你幫我剝了,我吃。”
“你自己沒手啊?”
“這不是給你撐‘傘’呢麼?”
甄元白只好伸手把糖拿過來,他剝開袋子,猶豫的遞到時不凡嘴邊:“我們罰站呢,你真要吃啊?”
“我得補充糖分。”時不凡啊嗚一口把糖果叼走了。
阿爾卑斯草莓糖混合著奶香瀰漫在兩人之間,甄元白低著頭,能聽到糖果碰撞他牙齒的聲音,他揪了一下手指,時不凡忽然又笑了:“剛才梁禿抓的太突然,飯沒吃完吧?”
甄元白不吭。
時不凡道:“我口袋還有一個,原味的,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