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少爺的脾氣我也知道,他定然是不會願意的。好在啊……大少爺選擇了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一個靠譜的人。”
小傢伙吸著奶瓶睡著了,小爪子還輕輕的抓呀抓的,盛丘把奶瓶放下,輕輕擦了擦他嫩嫩的小嘴兒,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小床內。
申冬大概不會把被申秉逼著打胎的事情告訴季嬸,但是那天的婚禮現場鬧那麼大,季嬸大抵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看著小床上的孩子,緩緩直起身子,問道:“那依您看,夫人當年的死,跟申先生有關係嗎?”
“不!”季嬸猛地站了起來,道:“盛先生,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若是給大少爺聽到了……可了不得的。”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盛丘道:“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季嬸兒朝外面看了看,偌大的房子裡面一片寂靜。她重新轉過臉來看著盛丘,道:“先生在調查當年的事情?”
“是舅舅託我做的。”
“不可能。”季嬸道:“梅先生是一個不會怨恨的人,他當年都沒有追究這件事情,怎麼會託你查這種事?”
“因為莫雲芬想殺了鼕鼕!”
盛丘身上陡然迸射出一股強勁的戾氣,卻又陡然收了回去。
季嬸後退兩步坐下去,半晌才道:“沒有的……申先生沒有害過太太。”
“那就是莫雲芬了。”盛丘說:“您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告訴我,好嗎?”
滿月宴上的衛生間裡,那笑聲彷彿還回蕩在耳邊,在他的面前,那些人尚且可以說出那種話來,還不知道在背後要怎麼議論。
盛丘那一刻不只是想打人,其實還想殺人。
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卻不能忍,他知道那些人不把他放在眼裡,而想讓這些宵小噤聲,只有把自身強大起來,讓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胡說八道。
從季嬸的房間出來,盛丘坐在後院的臺階前點燃了一根菸。
夜色之中的星子非常的亮,他手指間的煙火已經因為許久不動而結了長長的灰。
“太太的法務負責人姓馮,平日裡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馮先生在幫著處理,太太去世的前一天,曾經把馮律師叫了過去,可是後來拿出遺囑的卻並不是這個律師,而是一個姓安的,他叫安大志,如果你去過莉莉萊公司,應該知道這個人。”季嬸說:“還有當年的主治醫生,他叫萬有源,早已移民去國外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當年負責照顧太太的護工,是萬有源特別安排的,說她懂醫理,可以及時的幫到太太……可是後來我偶然發現,這個護工是……是莫小姐的表妹,她現在在莉莉萊擔任技術總監,前幾年去八百里外度假我才認出來的。”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太太的死可能真的是人為的……但是我不敢告訴大少爺,他怎麼能鬥得過莫雲芬呢?”
“鼕鼕高三那年被綁架,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太太去世之後,我就被莫雲芬藉口掃地出門了。”
“盛丘。”後面突然傳來申冬的聲音,盛丘的手一抖,菸灰掉落一地,他站起來轉臉看向申冬,捻滅了菸頭丟入垃圾桶,抬步走了進來,他身上帶著寒氣,申冬打了個寒噤,盛丘急忙轉身把後門關好,沒有再靠近他:“怎麼起來了?”
“醒來發現你不在。”申冬望著他,走過來了一點兒,盛丘搓了搓手,原地踏步了幾下,這才過來拉住他的手,笑道:“就想我了?”
申冬翻白眼:“才沒有。”
盛丘攬著他的肩膀回到房間一起躺下,倆人面對滿面看著,申冬突然伸手戳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在想盛家的事情?”
“沒有。”
申冬蹭過來抱住他,道:“我會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