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小美人送來,孤饞的很,眼睜睜瞧著,卻還要再等年後,如何使得?”
鹹商神色未變,甚至態度恭敬,“大晉擅自破壞合約,看來只把聯姻書當做廢紙一張,既然如此,鹹商請求面見陛下,商議婚事作廢,請陛下允許我將鹹笙帶回南國。”
“你偷入上京,還想以來使身份與父皇商談?”湛禎發出嗤笑,“未免太過高看自己。”
他態度高傲,似乎完全未將鹹商放在眼裡,鹹商忍氣吞聲,剛要再說什麼,屋門忽然大開,一聲輕吒傳來:“何談偷入?!”
鹹笙提起裙襬,抬步走出,目光冷冽:“南梁派商太子來上京探親,一路浩浩蕩蕩,光明正大,使團如今就在上京城在三十里處,哥哥見我心切,提前過來有何不可?昨日我們兄妹在廟會現身,可曾躲躲藏藏?若談偷入,緣何安排我們在這小築歇腳?怎麼不送入大牢?!”
“……”要比打架,他一根手指就能把鹹笙戳倒,可若是打嘴仗,十個他也不是鹹笙的對手。
鹹笙面對敵人的時候,總是能從各種刁鑽角度猝然出擊,就拿這小築來說,晉帝安排或許是為軟禁,但旁人不知道,自然只會覺得晉帝把鹹商做客人看待。
難怪鹹笙昨天要粘著鹹商,一旦把人安排在小築,在明面上,鹹商便洗清了偷入的嫌疑,等南梁使團入京,就坐實瞭如約探親,這還幸好湛禎沒針對鹹商的意思,要真想搞他,接下來要堵住悠悠眾口,可謂難如登天。
湛禎心裡恍然,目光落在鹹笙身上,後者美貌依舊,語氣卻十分刻薄:“你堂堂一國太子,竟然搬弄是非,胡攪蠻纏,視兩國聯姻於不顧,你還有理不成?”
“……”
湛禎啞了火。
鹹笙來到哥哥身邊,拉住兄長的手,對湛禎道:“哥哥做為來使,自然有面見大晉陛下的權利,你們大晉擅自提前婚期,欺我一人弱小,簡直就是一國土匪!公開敞亮了說,我就不信,這婚事毀不得。”
湛禎:“!!”
鹹笙拖著愣怔的鹹商進門,湛禎急忙來拉:“笙兒……”
“你別碰我!”鹹笙一把揮開他的手,呼吸急促,他一急就這樣,這幅破敗的身子,總讓他頭暈眼花,站立不穩,鹹商急忙將他扶住,“別跟他生氣了。”
湛禎目光落在他摟在鹹笙腰間的手,臉色青白不定,鹹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湛禎,雙手把鹹笙抱起來,道:“殿下且先回去吧,笙兒只怕不能跟你走。”
鹹笙窩在他懷裡輕咳,被抱進去之後,在嘴裡塞了個小藥丸。
他等了湛禎一整夜,心裡做好了他會發脾氣的準備,但卻絕對不允許他欺負哥哥,鹹商跟梁帝性格較像,都是溫和敦厚之人,但鹹笙卻不是。
他骨子裡高傲又刻薄,哄你的時候像小棉襖,真生起氣來就是小刺蝟。
湛禎服了。
他站在外面,探頭朝裡頭看,被鹹笙瞅見,又道:“離我遠點兒!”
湛禎縮頭,覺得面上難堪,但還是老老實實走回了院子裡,琢磨這人怎麼對相公那麼兇。
但他心裡又有點慌,生怕鹹笙一個生氣真的跑去要廢除婚約,他那麼趾高氣揚,聽上去好像晉國真的是一窩土匪,湛禎都有點心虛。
鹹商朝外看了看,嘆了口氣。
他不是不知道鹹笙倔,但第一次見他如此強硬,還是有些心疼:“湛禎他……”
“我說過他會生氣的。”鹹笙聲音又輕又軟:“不過他不該對哥哥發脾氣,對不起,我幫他道歉,哥哥不要跟他生氣。”
鹹商沉默片刻,道:“看來他現在對你的確有情,若不然……便以此為機會,毀了這樁婚事,總歸是他先違約,而且以兩國如今的局勢,他們要開戰也要考慮許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