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願搖頭:“不,我不想再見到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你想求我給你一次機會嗎?”
司奇耀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甩上門轉身離去。
聞願翻身躺下去,伸手摸了摸枕邊,又剋制的收回來。
他想過容百川不是兵,想過他那麼優秀,或許是某個落魄的商人,可唯獨沒有想到,他會是司奇耀。他閉上眼睛,對於司奇耀的記憶尚且停留在有人冒充他追求自己的時候,他的記憶總是憑空缺失,但這個名字卻讓他感到警惕,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非常不好相處,而祁新亞也說過他自以為是、強硬霸道、只衝這兩點都不可能跟他處的下去。
居然會是司奇耀,怎麼會是司奇耀呢?
容百川是司奇耀,這簡直是天使變惡魔的現實版,聞願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他只是想找一個老實聽話的男人,怎麼會有司奇耀這樣野性難訓的傢伙來濫竽充數?他跟老實聽話有半毛錢關係?那樣的天之驕子,傲慢是寫在骨子裡的,他跟自己一樣需要一個乖巧聽話的愛人,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對彼此來說都是災難。
至少,聞願確定自己這輩子都不會主動遷就。
他找不出跟司奇耀在一起的理由。
司奇耀走到門前忽然又折了回來,他沒有回臥室,坐在客廳的吧檯上,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一邊觀察一邊冷靜。
六年前的聞願不是這樣的,他溫柔乖巧懂事,拒絕人也都輕聲細語,否則他也不會認定對方是在欲拒還迎而找人強擄。
可現在聞願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尖銳的像刺蝟,逮誰扎誰,表面那一點偽裝也懶得披了。
瞧他說的那是什麼話,求他給一次機會?他怎麼可能求他,這段時間不過是一時走不出容百川的模子而已,他現在恢復了身份,怎麼可能繼續在他面前做小伏低?他就算喜歡他,在斷斷不可能這麼卑微。
這個世界上比聞願好的人太多了,他隨便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堆乖巧討喜的排著隊等他約,又不是非他不可。
他不可能一輩子遷就聞願,那就像海洋館裡被迫表演的海豚,是違背天性的。
他把水杯轉過來,去觀察另一面。
聞願那麼糟糕,或許也沒那麼糟糕。至少他很善良,也很聰明,雖然他脾氣很大,但也正因為如此,偶爾乖巧的模樣才更加動人。
他不管是發脾氣還是主動跟自己做那檔子事,哪怕是甩頭髮瞪眼睛鼓臉頰,都該死的讓人心動。他的一舉一動都好像在他心尖上跳舞,每一個節拍都準確無誤的踩在某個點上,他操縱木偶一般讓自己變得不受控制。
他渾身滾燙,渴望他給上一點好處就歡欣鼓舞,心滿意足。
瘋了!
司奇耀驚覺,聞願的確糟糕到了極點,甚至跟他完全無法匹配,但他愛他,並願意違背本能去討好他。
他喉結滾動,仰頭把那杯水喝了下去,依然無法控制的飢渴。
如果跟聞願分手,如果聞願去找了別人,如果聞願跟別人接吻、做親密的事……這些設想讓他感到憤怒。他意識到他想要聞願,就像他以往想要達成的任何目的一樣,可以不擇手段。
他走向了臥室,推門的聲音並沒有被察覺,聞願睡著了。
他居然還能睡得著。
聞願蜷縮在被子裡,單薄的身軀縮成小小一團,司奇耀掀開被子才發現,他雙手正放在腹部,腦袋放在枕頭一角,臉頰溼了大片。
哭了?
司奇耀心裡先是一疼,繼而一喜。聞願並非無動於衷,他也是捨不得自己的啊……真是,怎麼能矯情的這麼可愛?
他忍不住吻他,他竟還無意識抽了抽鼻尖,司奇耀拿紙巾給他擦了擦鼻子和臉,嘴對著嘴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