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願在鏡子前吸了吸肚子,吸不下去。孩子已經四個月了,雖然聞願的體質好像不是很顯懷,但穿上襯衫之後,還是有些微微凸起。
他把定製的微胖的外套裹在身上,照了照鏡子,發現不挺腹的話基本是看不出來了,才放下心。
誠安集團雖然眼看著要破敗,但是聞老太爺的宴會還是來了不少人,當然,這些人裡面哪些是故意旁聽訊息等分一杯羹的,哪些又是真的想患難與共的,就不得而知了。
聞願自打上次因為容百川跟家裡鬧翻之後就沒有回來過來,這會兒見到大廳內觥籌交錯,還有些不真實。
尤其是……今天來的不少人他好像都見過。
他心裡犯嘀咕,本想上樓直接找聞爺爺,可思來想去,還是樓下人多的地方安全,便跟幾個相熟的老闆寒暄了幾句,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玩手機。
倒是沒想到,他不去找茬兒,茬兒還特別找到了他。聞康見到他就一肚子火氣,含笑跟身邊的好友道:“朱曉,看到那是誰沒?”
他那朋友有些意外,道:“你弟弟嘛,我們還相過親呢,他怎麼沒跟聶繁星一起來?”
“聶繁星,哈哈,已經被他踹了!”聞康高聲大笑引來一些旁觀,他道:“你們一定想不到他跟誰在一起了。”
聞願終於意識到,今天來的居然有不少曾經的相親物件。這些人裡面,要麼是本人跟聞願相過親的,要麼是家裡孩子跟聞願相過親的,要麼是耳濡目染知道這位願少爺傲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也紛紛看了過來,聞願面無表情的抬起眼睛,聽到朱曉饒有興趣的附和聞康:“跟哪個在一起了?”
這個朱曉比聞願大兩歲,年紀輕輕就禿頂,他大概瞭解聞康的尿性,看著聞願的眼神滿是興味。
“跟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野男人!街頭撿回來的流浪漢!”
聞得榮剛要從樓上走下,便聽到自己兒子的這一句,他臉色一變,快步下來皺眉低聲呵斥:“你爺爺的壽宴,你鬧什麼呢?”
“我鬧什麼了?”聞康理所當然的道:“我實話實說罷了,我們這位傲氣無雙的願少爺,踹了你們一個個的,聶繁星他都不要,偏偏跟一個流浪漢好了,說句老實話,那個人連給你們提鞋都不配!”
周圍一片譁然,看熱鬧的交頭接耳,曾經跟聞願想親過的都笑出了聲:“我還以為他挑來挑去想上天呢。”
“他當時拒絕我的原因特別奇葩,就因為我問了一句他是不是處?可笑不可笑?”
“聞願,你那野男人呢?”不知道誰問了一句,一些年輕人紛紛附和,聞願理都不想理他們。他算是看出來了,聞康上回沒摸著打他,是憋了一口氣的,否則今天怎麼會藉著這種場子做出這麼噁心的姿態就是為了讓他出洋相?
聞得榮急的額頭冒汗,他是個欺軟怕硬的,驀然扯了一下聞康,呵斥道:“別說了!”
“你別管!”聞康憋了這麼多天的火氣,總算得到了發洩,看著聞願在燈光下發白的臉,他就覺得爽快極了。你聞願不是傲嗎?我今天就把你的臉碾在腳底下,何況那野男人是你自己找的,可不是別人逼你的。
聞恩穿著長裙站在上面,她剛從看守所裡出來沒幾天,接受了半個多月的教育,她心裡也恨急了,可她也清楚這會兒氣只能憋著,於是呵斥道:“聞康!你別說了!”
“聞恩你怎麼回事兒?”聞康不悅道:“接受幾天教育還真改性子了?”
聞恩還沒說話,一陣騷動忽然傳來,聶繁星皺著眉道:“你們這是什麼兄弟姐妹?你爺爺的宴會臉都不要了嗎?抓著聞願欺負到明面上來了是不是?”
有些人低頭附和,有些人不以為意:“人都把你踹了,你怎麼還琢磨不輕呢?你痴情也得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