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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那是一個商賈之女,由著伯父打通關係才嫁到襲府的人。
那樣的姿容,那樣柔和卻透著鋒芒的談吐,讓她無暇他顧。
人家不論出身如何,到底是熬出了頭,胸中自有溝壑,非常人可比。
她呢?她至今還是無根的草,隨風搖曳而已。
行至外院,馬車停了下來,跟車的婆子低聲通稟:“襲大人與蔣大人到了。”
她身份不明,又在襲家外院,自是要為兩位當朝俊傑讓路。
等待的空隙,她輕輕撩開簾子,望向外面。就見兩名容顏分外俊美的男子下了馬車,闊步走向一所院落。
哪一個是襲指揮使?哪一個是蔣侍郎?
一個清雅絕倫,一個冷如寞雪。
都有著相同的清冷至冷漠的氣質。
兩人都是一襲大紅官服,雖不見言語間有爭論,卻看得出兩人之間對峙的氛圍。
她從未想到過,男子可以出眾到這個地步,並且這兩個最受恩寵、爭議的人皆是如此。
跟車的婆子留意到她這撩簾子的舉動,轉頭問過之後,微聲道:“左面的是襲大人,右面的是蔣大人。”
“哦……”兩個人消失在視線內,夏映凡才收回了手,悵然若失。
香芷旋迴到房裡,梳理著今日事。
見到夏映凡之前,香芷旋就毫無好感,只是想看看叔父所指的好處到底是什麼。今日見了,發現自己無法接受這女子,連利用她得到好處的閒情也無。
不管是什麼好處,她都不想要,也省得日後因著自己,使得所謂兄妹倆見面。以叔父那個脾性,必是比自己更為反感夏映凡。能免則免吧。
淮南王執意娶夏映凡的話,繼續求爺爺告奶奶就是了,叔父那邊大抵行不通了。再怎樣,叔父這些年來與皇室中人、內務府的關係都不是虛設,阻止淮南王意圖利用他不在話下。
但是,淮南王未見得能想到這一節,興許會因此事對她反感備至,從而單獨找襲朗說項。
是以,當日襲朗午間回到府中,香芷旋倚著床頭,將種種是非實言相告。
“睿王雖然遲鈍,卻比淮南王快了一步。”襲朗笑著拍拍她的臉,“淮南王那邊有我,不需掛懷。叔父一番良苦用心,可你意在為他著想,想來他會因此另有安排,回頭我去問問他的打算。”
香芷旋轉而問道:“蔣大人怎麼與你一同來了府中?”這可是稀奇事。
襲朗解釋道:“軍務上一些事有不同見地,皇上要我們私下商量。”商量還能怎樣?肯定要爭論幾日才見分曉。
“哦,那就好。”她只擔心兩個人明打明地鬧開來——那樣一來,局面可就太亂太難收拾了。
“辛不辛苦?”他問她,“要是覺著累,就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不用。”香芷旋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只是容易乏,夜裡睡得沉一些。平日有這些事插科打諢才有意思啊。”
說來最嬌氣的一個人,反倒是最不怕是非風波的。襲朗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
沒控制住,淺嘗輒止變成了攻城略地,不知饜足的需索。手沒入了她衣衫,寸寸遊移,溫緩摩挲,輕柔之至。
一如他上次小別之後的感觸,她自骨子裡至外地戰慄著。好幾個月了,他一直剋制著,壓抑著。夫妻之間的大事小情,需要付出的,從來不是一方。自然,這隻針對於他們這種夫妻而言。
他似是什麼都沒做,卻將她弄得衣衫不整,臉頰緋紅。
這一刻,香芷旋額外欽佩他的定力、自制力,手帶著點兒嗔怪的捏了捏他下巴,“你這個壞人、騙子。”
他笑,“那你以為嫁的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