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兩丈來長。
三公主不顧護衛阻攔,闖了進去,就見蔣修染正繞著桌案行走。步履艱難,浸透竹青錦袍的,除了汗,還有血。
“你不要命了麼?!”三公主盯著他負傷的腿。
“滾。”男子的聲音冷硬如鐵,步調雖然極緩慢,卻沒停下。
“你這個瘋子。”三公主也不惱,在長案一側落座,神色悠然地看著他,“難得你這般狼狽,我也開開眼界。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趕走。”
蔣修染側目看著她,鷹隼般的眸子透著涼薄冰冷,唇角卻勾出一抹嘲弄的笑,“你也就身份還拿得出手。”
他從來是這樣的,對她都不是棄若敝屣能夠形容的。她哽了哽才道:“我在你眼裡,就是死纏爛打的那一個。可你對寧元娘呢?你又算是什麼貨色?五十步笑百步,有什麼意思。”
“過來做什麼?”蔣修染問道,“要我娶你?”
“你為何不同意?”
“我寧可娶一個玉臂千人枕的妓女,也不會娶你。”蔣修染凝了她一眼,“就是這麼厭惡你,怎麼能娶你?”
他不會說我死都不會娶你,因為他有很多比這更刺心的言語。
三公主的怒火,總是能被他輕易點燃。她猛地站起身來,氣急敗壞地看著他,“你看不起別人,別人眼裡的你又是怎樣?說不定人家寧元娘經常想的是,寧可嫁給一個乞丐,也不要嫁你!”說到這裡,她殘酷地笑了笑,“別惹怒我,否則,你的心上人會毀在我手裡!”
“你有這本事,我信。”蔣修染扶著桌子,繼續挪動腳步,“但你也要相信,動她一根頭髮,我都會讓你生不如死。”
“好一個痴情種啊。”三公主嘲諷地笑,“人家就要嫁入秦家了,你卻還不肯讓人傷害她。”
“睿王上次提出回封地,是在試探皇上的心意。”蔣修染語氣平緩,“他不想回,他的心跡你不會不明白。我是不是該將所知一切告知皇上,讓皇后和你們兄妹兩個跌入人間煉獄?”
三公主神色一凜。
“你看,我不需做太多,就能毀了你。”蔣修染停下步子,緩緩落座,“我最厭惡的人,只你一個,別讓我厭惡到只想眼不見為淨的地步。”
三公主此刻只覺得萬念俱灰,倏然脆弱起來,“寧元娘要嫁給秦明宇,不是那麼簡單,不是我可以一手操縱的。這些你比我清楚。比起你,她肯定願意嫁給秦明宇。你到底是痴情還是傻?於公於私,我們在一起不是更好麼?”
蔣修染語氣淺淡:“誰跟你說過,她一定能嫁給秦明宇?”
三公主臉色大變,“你……你這個瘋子,難道還不死心?”
“滾。”蔣修染不予回答,“再不走,我只能讓護衛無禮了。”
三公主羞憤之下,險些落淚,切齒道:“蔣修染,你我若是做不成夫妻,便只能做一輩子的仇人!你記住了!”
蔣修染看著三公主的匆匆離去,閉了閉眼。
無情的拒絕,總比假意逢迎要好。而且這個女子,你就不能給她隻言片語的好話。
周身都疼,彷彿每一處都在被利刃切割。
是該臥床休養,可那會讓他焦慮失去冷靜。
疼痛能讓他頭腦清醒一些。
婚期越來越近了。
秦明宇和襲朗商議之後,分別派出一批精良人手,暗中保護寧元娘及其長輩。
賜婚也可能出變數,因為想阻止婚事的人是蔣修染。
眼見著這些年的心願將要成真,秦明宇反而開始琢磨寧元孃的心跡。
她答應嫁他,是因他不改初衷,是因形勢所迫,是她為了親人對他做出的讓步。
否則,她不肯的。
以前,她說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