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過於冷漠殘酷,但又如何奢望他會對一個隨時都想殺了他的老婦人心懷慈悲?
那不是傻子就是神仙才辦得到的,他兩樣都不是。
隨後,襲朗又道:“京城有幾位醫術卓絕的大夫,讓含笑、薔薇等人去打聽一番,請一位過來就好。太醫院那些人就別指望了,襲府與宮裡的關係錯綜複雜,除非皇上指定的人,不然難辨善惡。再者,進了太醫院的人並非就是良醫。”
這一番話就很有聽頭了。香芷旋點了點頭,笑道:“記住了。”
襲朗又叮囑道:“不提議讓你用藥膳調理的大夫,不用。是藥三分毒。”又對她緩緩一笑,“我不急。”
香芷旋笑著垂了眼瞼,“你急也沒用啊,我就是這個不爭氣的身體。知道你是寬慰我呢,快用飯。”語必,夾了一塊八寶肉送到他碗裡。
“我說真的呢。”襲朗探手過去,撫了撫她面頰,“小傻瓜,不準以為我是在敷衍你。”
“嗯!”她對他笑起來,笑靨如花,抬手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我信。”除了某些例外的情形,他的話,她都深信不疑。
溫情脈脈的一刻,他卻煞風景:“自己都還是孩子脾氣,誰敢指望你早早為人母?”
在她鼓起小腮幫掐他手之前,他笑著反握了握她的手,“快吃飯,聽話。”
從第二日一早,襲朗開始出門走動,看看與自己一同從沙場返回京城的將領,登門拜望離京前教導自己習文練武的先生。
太子見襲朗已然痊癒,命內侍在東宮擺下酒宴,慶祝他痊癒之喜,帖子午間送來的,時間定的卻是當天晚間,竟是顯得比襲朗還高興。
晚間,襲朗去了東宮赴宴。
香芷旋獨自用過飯,坐在燈下做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