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你。」
「想多了，我們只是朋友。」
「是你想少了。」
餘光瞥見江晝在走過來，沈羨輕輕啄了一下林聽晚的臉，「不過，沒關係。」
遠處的江晝，看到眼前的一切，垂眸，嘴角掛起苦澀，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這一頓飯，吃得詭異。
下午，林聽晚去上班。江晝和沈羨在一家咖啡廳坐下。
沈羨直截了當地和江晝說：「你和林聽晚不可能的。」
江晝抿了口咖啡，「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接近她？」
「你沒出現之前，我以為我能等到她的。等她想結婚了，我自然就是她最合適的人選。」
聽到江晝直白的意圖，沈羨眼中的敵意又多了幾分。
「你沒機會了。哪怕你們以前在一起過。」
江晝苦笑，「你想多了，我們沒在一起過。」
「你們大學不是在一起嗎？」沈羨身體微微前傾，意識到自己以前可能誤解了什麼，等待江晝的回答。
「沈羨，我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邊。」
「那大二的時候，我看到……你摸她的頭。」
江晝回憶了一下，「我是有一次想摸她的頭，她皺著眉和我說，她討厭別人的接觸。」
沈羨眸光閃了閃，好像自己接觸她的時候，她沒這麼反感過。嘖，沈羨的眼裡突然多了點自信。
「沈羨，你好好對她。她的整個高中，眼裡心裡，全只有你。大學和工作以後，也從來沒有接受過別人。」
「整個高中？」
江晝掀起眼皮，「你不知道？」
「我以為……是我先喜歡的她。高三那年。」
江晝再次苦笑，「她上大學有一次喝醉了，我送她回宿舍，她說，她從高一暗戀你。還說，她在感情中是自卑的，怯懦的，她再也不想這樣了。要不是她親口說，我根本不敢相信，她這樣一個自信獨立的女生，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沈羨的手指蜷了起來。他一直以為，他才是該不自信的那個，畢竟一直都是他在主動追求。殊不知，她早就暗戀自己兩年了。
胸腔裡，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可他突然想到，他以前因為葉念卿喜歡他，他就和葉念卿說，他不喜歡那些喜歡自己的人。
上次葉念卿告訴自己，這話她也告訴了林聽晚。
所以，她是不是也會害怕因為自己知道暗戀的事而不喜歡她。
真是陰差陽錯。
江晝走了。他給林聽晚發了微信。【做了你那麼多年的朋友，本以為可以等到你，但是他一回來，我就知道我輸了。林聽晚，還是想告訴你。喜歡你很久很久。希望你幸福。】
火車的速度很快，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他選擇最近的一班車離去，無所歸處。山河，城市，田野，在他面前略過，可他眼裡心裡都是那個女孩。林聽晚。
再見了，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孩。
沈羨坐在咖啡店裡，一下午。
他換位思考，才清楚為什麼如今的林聽晚不敢答應他。
她先暗戀自己，卻被告知自己不喜歡喜歡自己的人，本就是誰先喜歡誰就輸了。他以為他輸了，她以為她輸了。
她沒有辦法出國，卻以為也耽誤了自己出國，這是一種愧疚。
她連親人和住處都沒有，空無所有，又如何在艱難的生活中去感受愛情呢。
她的原生家庭讓她缺愛，她又怎麼會不敏感，不脆弱。
種種原因交織，如逮住她的密網，將她拖離他。
對不起，林聽晚，是我太理所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