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氣已經出完了。”
後來錢教授也把井熙叫去, 安慰了半天:“我已經跟系主任說清楚了,你之前已經做出了成績,也是請過假的,不能算曠課, 老賀那邊,我已經狠狠罵過他了,他也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再犯……”
井熙直接問:“那我專案組的經費呢?”
“這個……”錢教授苦笑, “錢都被老賀買了裝置和試劑, 一時也退不回來,這樣, 我已經跟他說好了, 他下一個專案再申請經費的時候,肯定給你留一部分出來,保證不讓你吃虧!”
其實實驗室裡以前預設的規矩,就是如果有專案組實驗做完還剩了經費, 一般就被實驗室內部其他組給默默消化了,免得錢剩太多,反而影響下一次經費的申請。
問題是,這種原本屬於困難時代拆東牆補西牆的小狡黠, 被老賀這麼一弄,就實在不像樣子了,倒成了老資歷欺負新人的武器了。
可惜錢教授知道這事的時候晚了一步,老賀那傢伙鬼精得很,錢才到手,當天下午就全花光了,錢教授也覺得很尷尬。
偏偏苦主還是個年輕氣盛,又剛剛作出成績的年輕人,他也清楚年輕人心氣高不服軟,這時候也只能小心安撫著。
誰想到,井熙卻只是很淡定的點頭笑笑:“我理解的,專案組剩餘經費分出去也正常,我就是生氣這事都沒跟我說一聲,財務直接就給划走了。”
“這確實是不應該,財務那邊我也好好整飭過了,以後絕對不允許再發生這種憑著私人關係搶經費的事情,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說完這句,井熙就這麼輕而易舉,把這事兒給放了?
這小姑娘,難不成是個意料之外的軟性子?錢教授鬆口氣之餘,又不免有點替她擔心。
性格太大方好說話,以後搶經費的時候可就容易吃虧了。
錢教授正猶豫著要不要打自己的臉,教井熙還是應該強硬點的時候,又聽到井熙問:“錢教授,我下一個專案已經想好了,想做做關於元器件方面的研究。”
錢教授一下子笑起來,聽明白了井熙的意思,她這是要在專業上,堂堂正正打老賀的臉?
小年輕心氣高是好事,他也早不耐煩老賀這個出不了成績的攪屎棍,當下十分樂見其成的說:“沒問題,你可以先看看這方面的論文,要是有什麼靈感再來和我溝通,你放心,我絕對幫你從老賀那邊狠狠砍一筆經費下來。”
說完,錢教授還頑童一樣對井熙眨眨眼。
井熙不好意思的笑笑,對於之前默不吭聲寄出去的那幾封信有點微妙的內疚——當然,也只有一點點而已。
她這也算是幫錢教授清理實驗室的垃圾了。
更重要的是,井熙才不在乎從姓賀的手上砍多少經費呢,她想的,是怎麼把姓賀的手上的專案,全都搶過來。
從錢教授的辦公室離開以後,井熙又碰到了蔣副教授。
蔣副教授今天穿了一身灰綠色的中山裝,梳著低馬尾,看起來沒有上回嚴肅,一看到井熙,就一臉和藹的招呼她過去。
井熙一臉疑惑的被蔣副教授拉進對方的辦公室,然後開始對她言傳身教的講怎麼對付實驗室裡的蠅營狗苟。
“在經費裡動手腳是最常見的,”蔣副教授語重心長對井熙說,“但是其他噁心人的招數也不少,偷實驗idea的,撬你底下人的,最混蛋的還有偷偷修改你實驗資料,導致你工作前功盡棄的。”
聽起來,蔣副教授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錢教授人是不錯,但是做起事來還是有點老派,咱們該爭的時候千萬不能退,姓賀的那個老不修向來是個喜歡得寸進尺的,狠狠打他幾次,他才能記住教訓不敢再惹你。”很顯然,蔣副教授鬥那個油膩男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