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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熙已經和不少期刊社的編輯都成了朋友,時常有書信往來,當然,收到最多的還是催稿信。
只可惜之前跟她聯絡最多的一個編輯,據說因為工作調動,離開期刊社了。
井熙知道的時候還挺遺憾,因為這位幫了她不少忙,寄給她很多非常有用的資料。
當然,井熙也投桃報李,寄了不少質量很高的稿件過去。
信寫到一半,就有老師來叫井熙去一趟校長室。
“不是有檢查組來,校長要我別太打眼嗎?”井熙覺得奇怪。
八十年代是一個非常糾結的年代,一方面是大刀闊斧的革新,另一方面卻是濃濃的保守思潮反撲,要是規規矩矩照章辦事還好,可要是想真做一點事情,就不得不小心翼翼,最好等到出了成績,再讓上頭看見。
井熙上輩子在學校呆了那麼多年,對這一套也爛熟於心,並不覺得奇怪。
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心裡存了滿滿的疑惑,進了校長辦公室。
屋子裡坐著站著不少人,把原本空曠的辦公室擠得滿滿的,井熙一進去,就聽見校長正在跟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介紹自己的情況。
她眨眨眼睛,大聲說了聲:“校長好。”
聽到她的聲音,那個原本坐著的人直接站起來,一臉笑的朝井熙走過來跟她握手:“小井同學,這次見面真是意外啊,我可被你騙苦了,根本都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學生!”
井熙一愣,這又是哪位?她不認識啊。
這人四十來歲,斯斯文文的,帶著一股文墨氣,看起來是這些人裡的頭,還似乎認識自己。
可是井熙翻遍記憶,也想不起來這位究竟是誰。
看井熙正在發愣,這人一笑:“我是何偉義。”
井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何編輯?!您不是調動了嗎?怎麼到我們學校來了?”
“我正好調到江流市來工作,”何偉義笑,“這不我之前一直對你很好奇,所以特地來看看你,沒想到卻是一個大驚嚇。”
井熙不好意思的笑:“也不是故意騙您的,我就是怕期刊社不錄學生的稿子。”
“現在講究能者上庸者下,哪管你是學生還是老師呢。”何偉義笑著說。
他這句話其實沒什麼深意,但是無奈旁邊人多想。
自從發現組長和這個學生認識,白麵閻王的氣焰就已經縮了一截,才聽到這句話,更是徹底萎靡了。
高校長倒是得意得很,還故意朝著他哼了一聲,剛好被陳副組長看見。
這下可好,兩個人的樑子怕是結得更深了。
何偉義才不在乎副組長和校長間的暗流湧動,很高興的和這個小筆友聊了起來:“你做老師是完全夠格的,怎麼樣,畢業以後想不想來市裡工作?我直接保你一個教育局的工作,帶編制的。”
聽到這話,陳副組長都顧不上和高校長你來我讓的扔暗箭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組長和那個女學生身上。
他想調去市局都想了好多年了,誰知道區區一個在讀的高中生,竟然能得到這麼大一份好處,她何德何能呢!
陳副組長早就聽說這個天降的組長背景很硬,可也沒想到他能有這麼大的口氣。
更沒想到的是,井熙竟然還直接拒絕了。
只見井熙搖搖頭:“多謝何編輯的好意,不過我準備考大學,暫時不急著參加工作。”
何偉義聞言點點頭:“也是,以你的成績肯定能上好大學,確實沒必要急著參加工作。”
“她不願意我願意啊!”陳副組長在心裡大聲喊,可惜不敢說出來。
與此同時,他臉上還有點不屑一顧,他又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