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於情,趙歲桉根本就不遠以此為出發點去設想。
思至此處,趙歲桉終究是緩緩闔上了眼,喃喃了句:「卑職知曉。」
於他而言此事無疑是一拳重擊,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消化。
一時間,堂屋裡落針可聞,只餘二人或輕或重的呼吸。
楚祈最終還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剛想要說些什麼時,趙歲桉卻也好似幡然醒悟,忽地瞪眼看向了楚祈。
儘管他還並未開口,楚祈卻彷彿已經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現在在趙歲桉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的,是曾經與歲歲屈指可數的見面時她說過的那些話。
第一次,他將她錯認為了小妹緊接著道歉時,他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
第二次,他於狼口下救下她時,她受了重傷卻依舊不忘自嘲的那句話語。
第三次,歲歲笑著說的那句——
「將軍當真是心疼妹妹,倒是不知若是將軍的妹妹同我同時出現在此處,將軍可辨認得出?」
為什麼他就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呢?
當時他又是如何回答的?
「真是笑話!吾妹生性活潑,性情溫良,哪是爾能夠相提並論的?」
趙歲桉從未有一刻感受到過這般的窒息與絕望。
他,究竟都做了一些什麼?
但這些楚祈終究都是不知曉的,但既然趙歲桉願意配合,自然再好不過,「你終歸是要比本王更瞭解她,如若你願意一試,我們可以立刻出發去京外。」
聽至此處,趙歲桉才驀地恍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昨日又吩咐了一些什麼。
他的臉色也是陡然一變,整個人站起後都瞧著搖搖欲墜,高大的身軀搖晃著好似就要墜到谷底。
楚祈立刻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你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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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此時早已不在小屋內了。
趙笙笙領著一群人過來的時候,她有些意外,卻又好似並沒那麼意外。
哪怕趙笙笙並不覺著她就是趙歲歡,她也知曉她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情。
她付出了那般多的努力,絕不可能容忍自己遇到任何風險,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
「你的手還疼嗎?」趙笙笙來的時間不算早,歲歲已經起身了。
她就那般平靜地站在門口,瞧著趙笙笙穿著華貴,被一群家丁環繞著開口。
趙笙笙好似總有這樣的本事,始終都能找到有人替她賣命,一如當年。
歲歲眯了眯眼,壓下了眼底的情緒,瞧著好似對她的到來不知所措,也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
沒有得到任何回復,但趙笙笙還是不死心地獨自走上前來,陰惻惻地笑著在她的耳畔低語:「你是怎麼活著跑出來的?在地牢裡不見天日地過了好些年,很不好受吧?」
那聲音猶如陰冷的毒蛇吐著蛇信子在她的耳旁催命,一雙眸子緊鎖在她身上。
似是有形般擒住了她的呼吸,狠狠地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歲歲輕顫著,就連長睫都在發抖,但瞳孔中卻寫滿了茫然。
時間流逝得很慢。
久到趙笙笙始終都沒在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反應,她這才直了腰身。
「你別怕,不過是阿兄他託我來送歲歲姑娘去一個地方好好休息而已,那兒可比這裡更好。」不得不承認這幾年來她一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才能將模仿自己這件事情變得爐火純青。
是阿兄想要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