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般淺淺捲翹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若側側頭,還能看見她夢中嘟起的水潤唇瓣。
他的眼神黏在了上面,喉結上下滾動著。
若似書中那些,會是什麼感覺?
也許會比她的身體更綿軟,比她熬的蜜糖更甜。
秋夜帶著寒意,給她的呼吸也染上涼意,不經意撲在郎君頸側,卻像是星星之火,有屠原之勢。
方才書中的場景又在眼前回現,遠去的燥熱重新在身體深處叫囂,如同沉睡的火山即將甦醒,沸騰的熔岩在軀殼之下湧動,又無師自通地匯聚在不可言說的部分。
他的呼吸漸漸變重,頭越來越低,直到凌酒酒不設防的睡顏完全展現在眼前,直到女郎面上細細的絨毛盡一覽無餘。
還有飽滿的唇瓣。
就差一點。
姬沉心中明瞭。
那些佛法道經並非講給凌酒酒聽,而是念給他自己的。
他情不自禁地收緊手臂,讓她離自己近一些、更近一些。
終於,少女清涼的鼻尖碰上他的。
觸感一如她給人的感覺,染著清雅溫暖的甜香,軟綿綿一團中,含著小小的堅硬和固執。
姬沉瞳孔驟縮,猛地抬起頭。
緩而淡的涼意,卻似一盆冰水兜頭而下,令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無恥。
渾然不知的女郎睡得雷打不動,反倒因姬沉的動作牽動而蹙了秀眉,不安分地向他懷裡鑽了鑽。
平日裡求而不得的親暱變成了折磨,姬沉調動靈力壓下異常堅硬灼熱的軀幹,看著凌酒酒天真的面龐苦笑一下,接著穩穩地抱著她迅速站起,邁步將她放回屋中的榻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姬沉坐在扶桑樹下屈膝修煉,自深夜到清晨,躁意卻未消失,反而被壓成一顆種子,藏在了身體裡。
凌酒酒第二天一醒來,發覺自己昨夜在姬沉授課的時候睡著了,還勞煩他將她安頓一通,心裡有些歉疚,本想當面跟姬沉道歉道謝,卻未想到一整天都沒看到姬沉。
不過她也沒閒著,將洞府上上下下掃撒一通,又翻箱倒櫃地拿出自己煉的和姬沉給的靈藥,同歸墟仙宗的一些靈株種子一起塞進乾坤戒,準備帶回去給嶽姨和琉璃城的大傢伙。
凌酒酒刻意將自己弄得很忙,想要把心頭沸水滾泡一樣的不安壓下去。然那些念頭像極了揣在懷裡的兔子,時不時掙扎一下,讓她無法忽視。
說到底,無非是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