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酒酒也很意外,之前姬沉並沒有跟她說過會來代課,估計也是臨時安排。
不過這意外卻令她有些開心,像是在心裡戳開了一瓶甜酒,冒出甜絲絲的味道。
凌酒酒的想法在姬沉面前向來不藏著,當下也不管穿越整個教室的修士,姬沉是否能看到她,不自覺就仰臉來對他擺出笑容。
視線卻驀得對上,姬沉抿唇笑了笑。
本來沉靜如山的郎君,笑起來如同朗月照水,清風拂雲,似乎整室只餘兩人,一下就把她拉進他含笑的眼睛。
凌酒酒猝然挪開視線。
突然臉紅。
……她不對勁,她見到姬沉開心什麼?現在又害羞什麼?
不等她糾結,身邊傳來壓抑的驚呼——
“姬師兄對我笑了!”
“混說!姬師兄明明是對我笑的!”
凌酒酒:……啊?
巧了,她也這麼覺得。
莽撞了,原來姬沉不是在看她。
倒也可以理解,隔那麼遠,姬沉又是正對大家,誰看了難免都覺得自己跟他對視了。
或許他的笑本身就沒有特定的目標,只是對著新入門的師弟師妹客套罷了。
念及此,她心頭帶上古怪陌生的澀意,卻又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輕鬆。
然,沒等她輕鬆多久,就聽姬沉傳音入密,含笑的聲音顯得更低更有磁性:“法訣用得不錯。”
凌酒酒:!
突然被誇,再次臉紅。
她低著頭遮住發熱的臉,下巴找胸口,點了點頭。
姬沉只能看到凌酒酒頭頂,還有柔軟的碎髮裡秀氣的紅色耳尖,被她小巧的腦袋帶著抖了抖。
方才有多麼冷靜斷然,此刻就多麼軟糯乖巧。
他突得想上去摸摸她的頭,最終只又抿唇笑笑,才對眾人道:“我是天闕峰長霄師尊真傳弟子姬沉,在開課之前——”
他頓了頓,說出了那句無數學生午夜夢迴時的噩夢語錄。
“前排還有位置,最後一排的修士坐到前面來。”
凌酒酒:虎軀一震。
臉不紅了。
臉白了。
她不喜歡坐在夫子眼皮子底下,但譚姝雪和謝翎翎顯然正相反,聞言,他倆面上浮現喜色,一左一右迫不及待地拉著凌酒酒坐到第一排。
好在姬沉不是那種熱衷互動的夫子,他講起法訣來深入淺出,講解之外時不時停下演示一下,聲音好聽,引訣的手修長好看,最重要的是隻答疑不提問,讓凌酒酒體會到了坐第一排的快樂。
第一節課很快過去,修士們規規矩矩同師長行了禮,待姬沉走後分別拿出□□湧出教室。
下一節課是《師尊講壇-歸墟仙宗上古歷史》,今年昭虹學堂請了點星峰的昊元師尊在翡翠浮谷講授,眾弟子都想早些去佔個好位置。
尤其是那些點星峰的真傳和想要拜入點星峰的外門弟子,更是拿出競技體育的勁頭飛撲去,宛若幾道慘白虛影劃過昭虹上空。
謝翎翎從前沒有接觸過正統修仙門派的法訣,第一節課有些吃力,下課後端著書跟凌酒酒和譚姝雪請教,等兩人耐心講完,整個教室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謝翎翎有些歉然地道了謝,得知譚姝雪在掩月峰從小聽著歸墟歷史長大,凌酒酒又不在乎位置前後,他這才鬆口氣,三人一同往翡翠浮谷去。
才一出門,耳邊驀得傳來不急不緩的男聲,道:“幾位師弟師妹,留步。”
見姬沉從濃翠掩映中走出,三人猛地頓住,認真行了師長禮。
姬沉從容走向三人,自袖中渡出兩棵泛著銀光的白色靈株遞給譚姝雪和謝翎翎,道:“這固元益氣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