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刻板的臉孔也變成蒼白妖異的邪美郎君面貌。
淵冥並沒有出手還擊,他長袖揮舞,背在身後,看向凌酒酒,在籠中原地踱步,搖頭晃腦道:“扶桑神樹啊,你真夠痴情的。”
“老子將你安排地這麼慘,開局就被玄蒼砍了手,又被人放火燒了全家。說一句慘絕人寰、慘不忍睹不為過吧?”淵冥紫色的眼眸中金光流轉,像是魔域之上永遠難散的煞氣,道,“嘖,沒想到你還能跟玄蒼摻和到一起去。”
凌酒酒看著淵冥,單從她沉然的神情,看不出半點憤怒。
凌酒酒不面對姬沉時,就是波瀾不驚的大能。
沒有半分憤怒或質問之意,然過分平靜的眼神中透著令人敬畏的淡漠。
淵冥在玄蒼眼中也見到過這種淡漠。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他淵冥最恨他們這副神神叨叨樣子?!
——每次玄蒼打贏了他都是這種高深表情,讓他輸得都不痛快。
凌酒酒忽略淵冥的冷哼,道:“《歸墟仙途》就是你在逆行天衍後編造的吧?原書中柳師姐的劇情,其實本該發生在我身上。”
淵冥摸了摸左額的窮奇羽紋,瞥了瞥姬沉殺氣騰騰的眼神,抬眼看天,道:“唔,是。”
他怎麼可能讓扶桑神樹和玄蒼雙宿雙飛,篡改《歸墟仙途》的女主,讓凌酒酒離姬沉越遠越好,就是最簡單的辦法。
至於他有沒有存其他心思——
比如他預見那個天真犯傻的掩月峰霓玉最疼愛柳憐緋,就像順便幫幫柳憐緋什麼的。
淵冥自己也不知道,這不重要。
那廂,凌酒酒語氣溫和,可是句句都在戳淵冥肺管子,道:“我沒猜錯的話,你除了窺探天機,還擅自加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劇情吧。愛而不得、爭風吃醋什麼的,真的很古早。”
淵冥:?
他本以為凌酒酒和姬沉會直接對他重拳出擊,沒想到凌酒酒居然殺人誅心。
可怕的扶桑神樹,不講武德。
淵冥咬著後槽牙,道:“你這棵樹知道個屁!沒有人比我更懂情愛。”
凌酒酒不贊同地看著自封懂王的淵冥,繼續道:“還有你設計姬沉是師尊而非仙尊,在位份上遠低仙尊,也是為了你那點自尊心吧。”
凌酒酒看著姬沉,對淵冥指指點點道:“他打不過你,就在書中壓你一頭。嘖,他好菜哦。”
姬沉被凌酒酒的說法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低低應了一聲,道:“的確,又菜又蠢。”
剛被恩愛狗辣了眼睛的淵冥當下不服,他日天日地的魔域至尊何時被人如此數落過,當場罵道:“我呸!老子……”
凌酒酒隨手一揮,金紅光芒如樹影搖曳,直直拍在淵冥叭叭的小嘴上,將他逼退幾步。
姬沉也不願與他多廢話,淡淡道:“淵冥,你修魔道,劫身卻隨我入仙途。”
姬沉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也不帶一絲波瀾,道:“斂月谷和外門弟子的魔偶是你搞的鬼。但在我之前,有人曾嘗試修復休鹿秘境五千大山的法陣,也是你做的。”
凌酒酒倒是沒想到五千大山這一遭,頗有些意外地看向淵冥。
一邊勾結魔修,一邊保護妖修和人修,淵冥太矛盾了。
不過,他本就是這種性格。
否則也不會生出昊元這個劫身。
姬沉冷聲結論道:“淵冥,你到底沒有找到自己的道。”
淵冥被抓住痛腳,停下來,靜靜地看向姬沉。
他那層過分浮誇張揚的殼子褪去,雙手背在身後,額間與衣袍之上金光流轉,如黑暗中交纏的蛇。
兩人無言地對視。
淵冥先移開視線。
玄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