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女修的頭頂。
姬師兄,他不對勁。
御劍而行的凌酒酒和姬沉徑直向著千鶴峰去,並未察覺眾修士打量的目光,須臾間,兩人已落在樂正延洞府前。
一峰掌門,洞府靈趣天成,濃綠靈株延綿開去,不見邊際,翠竹入雲,白玉石塑成靈動形態錯落分佈。
一捧一捧竹蔭下,幾隻仙鶴合著翅膀,將優雅的長頸埋在背上翎羽中休憩,陽光與竹影在它們身上擺動。
矮矮草株之中,邁著形似猞猁的純白靈獸,靈獸自小生於仙宗中,並不怕人,見姬沉和凌酒酒前來,三兩下跳過來,在兩人腿邊蹭了蹭,又自顧自走到一邊去曬太陽。
妙趣橫生,不外如是。
如果,風中沒有傳來隱隱的血腥味的話。
凌酒酒心中暗道不好。
如果血腥味是樂正延的,十有八1九是淵冥出於某種原因先下手為強。
若不是,那極有可能是淵冥暴露,大開殺戒。
無論哪種,都不是好結果。
念及此,凌酒酒頓時抽1出扶桑劍,同姬沉對視一眼,向著血腥味濃厚的地方去。
隨著兩人靠近,樂正延的洞府出現在眼前,青竹顏色的大門半闔著,隨著風輕輕晃動,引得血腥味時而淡時而濃。
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形,這本該仙氣飄飄的門,此時竟像是深淵巨獸蓄勢待發的大嘴,溢位死亡的氣息。
姬沉讓凌酒酒站在自己身後,他壓著眉眼,指尖凝出法訣,金色靈氣凝出實質,拍向那門板。
“砰!”
門板觸及法訣的瞬間,便不堪重負地碎成竹屑。
外面的陽光照入隱秘的洞府,血腥的來源赫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此地無雲,秋高氣爽的日頭下,凌酒酒手腳冰涼。
室內整潔,就連博古架上的小擺件都一個不亂,唯有那總是和藹的,笑呵呵的,發麵饅頭白胖一般圓潤的千鶴峰掌門,正軟趴趴地掩面攤在椅子上。
此時,與其說他是一名高階修士,“一團肉”反倒更貼切。
樂正延身上帶著深深淺淺的傷痕,一看便是霸道術法所傷,某些傷口上還縈繞著翻飛蒼蠅般的黑色魔氣。
他身下是幾乎凝固的黑紅血池,可見兇手已然離開了一段時間。
如此凌厲、繁複、毫不留情的攻擊,必將帶來凌遲的痛苦,而樂正延,似乎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