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酒酒瞭然,那就是還得等很久。她想了想,又問道:“師兄,那我何時才能御劍呢?”
姬沉竟被問住了。
他蹙眉看著凌酒酒,歸墟仙宗的螢火蟲飛得更高一些,落在周圍,嬌小的黑衣女修恍若置身於銀河之中。
御劍需要靈力充沛,更需要於劍一道的領悟足夠深刻,按照凌酒酒的能力,估計在昭虹結課前,就可以教她御劍了。
但不知為什麼,他看著懷裡的女修,她的碎髮輕輕晃動,幾縷柔柔地落在暖玉一般的脖後,纖巧又可愛,似一隻雛鳥。
此刻卻有點不想教會她御劍。
凌酒酒沒等到姬沉回答,擰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是無聲的催促。
姬沉抿抿唇,道:“或許,快了吧。”
說完也不看她,兀自看向靈石瑩瑩的天闕峰。
今日他因為凌酒酒的事情格外糾結。
這對於天生劍心的劍修而言,太過古怪。
姬沉覺得是自己操心太多。
養靈草和靈樹明明很簡單,養她著實有些難。
兩人很快落在凌酒酒現在居住的洞府前。
今天實在是很長的一天,早上從昭虹出來,先是拿著扶桑神劍進階築基後期,下午又碰到虯龍,晚上還受到兩輪直男送禮實戰演習,凌酒酒疲憊地掩面打著呵欠同姬沉告別,一進屋便趴著睡著了。
一夜無話,轉日一大早,凌酒酒便睡眼惺忪地被姬沉拎去洞府唸書。
姬沉的作息一直是早入定早甦醒,兩人到他洞府時,橙紅色的日光才如一尾魚鑽破雲層,剛剛要破雲而出。
即便凌酒酒在昭虹時每天早上起來做清晨任務,練就一身早起不愁的本領,這麼早也頂不住。
姬沉在扶桑樹下給她擺了一套翠竹桌椅,凌酒酒此時坐在樹下,面前攤著玉簡,偷偷轉過頭看著不遠處閉目抱劍體悟劍意的姬沉,頭似小雞啄米,突覺不對——
她為什麼在這裡?
今天根本不需要跟姬沉練劍啊!
在自己的洞府溫習不香嗎!
為什麼要起這麼早被抓過來啊!
凌酒酒眼中滿滿惑意,姬沉似有所感,掀起半片眼皮,道:“好好溫書。”
凌酒酒:“哦。”
來都來了。
而且姬沉的洞府比她的有意思許多,時不時有仙鶴仙鹿和小靈獸過來蹭她,凌酒酒就壓下睏意認認真真地背起書來。
歷史與法訣不能單靠死記硬背,更重要的是融會貫通,凌酒酒悶頭整理,直到有隻褐色的小靈雀落在竹桌上,她抬眼一看,才發現姬沉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凌酒酒伸了個懶腰,碰巧看見三個人乘著靈鳥和□□出現在天邊。
竹青色的男修,白衣女修和一身騷紫色常服的妖修齊齊落在青石板上,遠遠看到她,便端端正正走來,不愧是正道魁首歸墟仙宗的修士,一舉一動宛若圭臬,教人挑不出錯處。
走近了看姬沉不在,三位端莊修士登時化身脫韁的野馬,一路狂奔撲到凌酒酒身前。
譚姝雪、謝翎翎和柯子晉是在天闕峰暫時安置真傳的洞府前碰到的,三人見凌酒酒不在,就不約而同地跑來姬沉洞府。
三人圍在凌酒酒邊上,將竹桌四邊都坐滿了,聊了會兒,確認昨天衝在最前面的凌酒酒和柯子晉身體都無礙之後,才放鬆下來。
聊著聊著,三人分別抱出一隻靈獸,端端正正擺在桌子上,目光憐愛,眼神慈祥,一口一個“崽崽”叫得凌酒酒恍恍惚惚瞬間魂穿育兒會現場。
孤身一人的凌酒酒是如此格格不入,宛若夾在新媽媽之間的母胎solo,她不甘示弱,將那隻沒開靈智的火系小靈獸拿出來攤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