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風雨黑夜時,身邊亮起了一豆火苗。
片刻,她恢復笑盈盈道:“謝謝師兄,我信,一切都會好的。”
姬沉見她又活潑起來,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
凌酒酒恢復元氣,此時看姬沉滿腦子只能聯想到修煉,便道:“師兄,打完虯龍後我識海便黯淡許多,不知是不是靈氣消耗過度,這兩日休沐我恐怕不能衝擊築基大圓滿了。”
姬沉沒料到這個情況,但他畢竟不在現場,聽凌酒酒這麼說,也不做他想,只安慰幾句,道:“昭虹結課考試尚早,慢慢夯實根基,不必著急進階破境。休沐結束後雖有幾門課要考試,但都是歸墟歷史等筆試課,不需動用靈力,師妹不用擔心。”
凌酒酒沒有被安慰到。
她險些忘了,第一次休沐後有好幾門課要結業了!
她還沒有背書啊!!
姬沉見她瞬間驚恐的樣子有些可愛,淺淺拍了拍她的頭,才回洞府拿了許多固元的靈藥塞給凌酒酒,監督她服用好了今天的量,又帶著她調息一二。
凌酒酒體內缺乏靈力,比起睡覺,入定調息是更適合她的休息方式。
她盤膝閉目在樹下打坐,入定時,時間和空間都在身邊消失。她幾乎能感受到靈氣運轉的脈絡,如一根根細線在周身環繞,萬物規律若隱若現,彷彿置身駭客帝國。
靈氣如一泓溫熱清泉注入她的身體,順著經脈遊走進入識海,如同光河匯入水面,緩緩蘊養著黯淡的識海。
不知過去多久,凌酒酒再睜開眼時,穹頂已濃如潑墨,星辰如晶石閃爍,洞府之中放著靈石的燈籠泛出微光,並不遠處靈田上茁壯生長的靈株一起,似花燈盈街,靜謐卻絢爛。
她不見姬沉,左右看看,才發現姬沉在靈田中,嘴裡叼著一根糖兔子,單手握著一個水壺給指星草澆木靈髓。
指星草不好培育,即便比司南石續航力持久些,也很少有人願意費這個時間,姬沉似乎格外有耐心,一日不落地澆灌指星草,終於有幾株指星草舒展開柔弱的藍色葉片,在夜色中發出幽藍微光。
遠看時,似郎君站在星海里。
姬沉察覺到凌酒酒的視線,緩緩直起,一隻糖兔子正好吃完,木棒在他手中頃刻泯滅成一堆碎屑,落在靈田上滋養靈株。他這才仙風道骨地踱步過來,不由分說塞了一個撐到極限的黑色錦袋給凌酒酒,道:“師妹,送給你。”
凌酒酒抱著錦袋差點後仰過去,心裡卻喜滋滋的。
按照姬沉的手筆,其中必定是無盡靈丹或傷藥。
她雖不差錢,但姬沉自己煉的靈丹效果格外好,且不對外售賣,一次性拿到這麼多簡直是意外之喜。
留些自用,明日再抽空寄一些給琉璃城,哦,還要留一些給姝雪和翎翎,他們最近學習術法,經常受傷……
越想越美,凌酒酒仰臉對姬沉送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幾乎將眼睛都要擠成一條線,這才急切而不失矜持地將錦袋上的抽繩開啟。
她愣住了。
凌酒酒費勁地拎出一個流轉著紅藍光澤的琉璃罐子,艱難道:“師兄,這是一罐……糖?”
她很希望姬沉告訴她,這是一罐裹了糖的靈丹。
然,姬沉點點頭,道:“師妹喜歡嗎?”
凌酒酒很想解釋一下自己沒有他那麼嗜甜,但在他滿懷期待的眼神中,又不忍心直說,只好小小地點了點頭。
好在錦袋下面還有東西,小小一個,摸著就像靈丹瓶子。
凌酒酒滿懷希冀,費力地將糖罐子撥到一邊,卻不知,噩夢剛剛開始。
下一秒,她冷氣一抽,險些缺氧。
她拎出一個乒乓球大的單側鏤空靈石盒子。這靈石色彩非凡,不知用哪裡來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