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
這裡還埋著一段玄蒼仙尊的桃花債嗎?
她才不想聽呢!
不知何時,項乾羅碎裂之處的骨灰被草株一點點抖落進入根莖之下,整個世界又恢復一片純白無垢。
而那空緲靈動的聲音顯然不打算放過她,極度擬人化地冷笑一聲,幽怨地對兩人傳音道:“一萬年了,還知道回來?”
姬沉雙眼看向虛空中一處,似乎沒有焦距,又似乎盯住某個凌酒酒看不到的存在,道:“別鬧。”
凌酒酒:?!
這是什麼小言男主角必學金句,其中淡淡的無奈、嘆息溢於言表,深藏其中的,卻不是怒意,只有淺淡的嗔。
忽然,她心裡就很不舒服,像是內心某個篤定的模糊念頭被人拔除,帶來一陣陣澀意和失落。
其實,姬沉同誰演偶像劇,她都沒有立場干涉。
凌酒酒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對,再親近的修士之間都該留有底線,她總不該因為姬沉給了她諸多照顧,心裡就得寸進尺。
可她就是不講道理地難過。
這種澀澀的不爽快並且想要爆錘姬沉一頓的心態是什麼呢?
此時,那空遠之聲頓了頓,雌雄莫辯的聲線裡帶著調笑,聲音在蒼白的高樹間穿梭而來:“嘖,吃醋了?”
凌酒酒如被雷劈中,腦子裡一白,心裡越是知道自己這樣彆彆扭扭的感情確實是吃醋,嘴上越是脫口而出、不打自招道:“才沒有!”
姬沉本來沒有把這聲音的話放在心上,驀得聽到凌酒酒的脆聲,平靜如深湖的心裡忽似被投入一顆石頭,懶洋洋地盪開層層漣漪。
他轉過頭,俯下身子,仔細分辨著凌酒酒的表情。
她圓亮的眼睛像是水中明月,帶著澈澈水光,因著急自辯,眼眶帶了很難發現的紅暈。
她小小的臉凝白如美玉,卻與此方世界的蒼白絲毫不同——
白色本該是不近人情的、淡漠疏遠的,但因她面頰飛上了桃花色的紅暈,她就變成了暖意融融,溫暖可親的。
真像是,一隻氣急敗壞的兔子。
姬沉的笑意從眼眸滲出,如玄冰終於肯被春光撼動,融化出一捧清流,一點點流淌過他的唇邊,郎君冷硬的輪廓中浮現笑紋。
他兩隻手背在身後,半彎腰,用自己的鼻尖去找女郎的鼻尖,見她害羞地偏過視線,便好整以暇地偏偏頭追上去,用一種堪稱溫柔卻不容置疑的語氣道:“酒酒,吃醋了。”
凌酒酒垂眸看自己的鞋尖,倔強地悶著頭,不想嗅到他身上的松香味道,閉著嘴不說話。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她要把沉默是金髮揚光大。
姬沉低笑一聲,沉沉的聲線近乎耳語,道:“吃醋也是可以的,我很歡喜。”
凌酒酒的睫毛壓在眼皮上,飛快地眨著,像是悶雨天低飛的蜻蜓的翅膀般顫動,拼命掩蓋自己的失措,喃喃道:“我才沒有。”
姬沉看著她更紅一層的耳尖,少女飽滿的唇瓣因為緊抿著,反而潤出一層水澤,如兩瓣沾著晨露靈蘊的桃花。
似乎,因他的靠近而染上了顏色。
這個想法如同一隻溫軟的手狠狠捏住他的心,由得心房隨之一顫。
淡漠禁慾的劍修臉上帶上極其淺淡的欲1望色。
他生來是一座荒山,四時輪轉、霹靂雨雪,於與他不過爾爾。
但現在心裡隱約的躁動卻似一束激流,不停衝擊著歸墟主峰掩藏在蓬萊海下的根基。
姬沉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便任由身體支配思想,將兩隻手緩緩開啟,準備把小小的女郎攬如懷中。
想要銜住花瓣,然後……
然後他也不知道還應該做什麼,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