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太瞭解姬沉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姬沉本來就是高冷禁慾,一副凜然正氣,此番行為也是名門正派,拔刀相助的正道之風。
但他這種笑容,分明就是憋著後招!
上次還是她默寫錯了法訣企圖耍賴,姬沉發現後,也是露出這樣完美無缺的笑容,然後拉著她抄寫了一個時辰的法訣。
凌酒酒狐疑地眯起眼,傳音道:“師兄,你不對勁。”
姬沉垂眸看著她,便見到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裡的狡黠和疑惑。
他帶著笑傳音道:“小心項望一行。”
見少女警惕地抱起手臂,他右手離開劍柄,慢慢繞到她的背後,輕輕將她的右肩攏了一下,一觸即分,表示安撫。
姬沉沒有明說,只因為對方目的不明,形勢尚未明朗,凌酒酒知道得太多,若不小心露出異狀,反而容易招致危險。
凌酒酒聽他這樣說,也沒有去問自己不該知曉的事情,當下認真地點點頭。
聽到姬沉的話,項望喜笑顏開,鋒利的眉眼變成了幾條尺規畫出來的線,瘦到嶙峋的雙手合攏,道:“道友高義!”
孔惜霜和祝逸軒心思簡單又一根筋,劍道亦是爭強之道,兩人見證了姬沉的實力,自然以他馬首是瞻。更何況,對他們來說,只要能跟著姬沉學習一二劍韻,此番秘境修煉就不虛此行,自然也沒有異議。
唯有鹿角妖修眨了眨黃色的眼睛,看了看還在打火呼嚕的旺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小短腿,惹得旺崽夢裡瞎蹬一通,他又帶著惶恐,束手束腳地看向凌酒酒道:“大恩人,我也想跟著你和恩人一起。不過,雷隱狗賊不是好人,你們不要跟他們一起為好。
孔惜霜是個嬌橫女郎,一貫直來直去,不吃委屈,當下引決懸劍,劍身凝聚“噼啪”雷電,十分駭人。
她將長劍凌空“唰唰”揮舞幾下,破開呼嘯風聲,長眉一擰,怒道:“你這小妖修兩次三番出言侮辱我雷隱劍宗!是何居心?”
祝逸軒脾氣比孔惜霜好一點,但對雷隱劍宗的榮譽感半點不輸孔惜霜。
他沒有嚇唬妖修,而是簡單粗暴地將劍鋒對準鹿角妖修。
項望出來打圓場,用他那單薄的小身板,跟片木屑似的毫不費力地插1入雷隱劍修和鹿角妖修之間,勸和道:“鹿角道友,雷隱劍宗可是名門正派!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偏偏在“名門正派”四個字上咬了重音,如果不是他眼中充滿了熱切,言辭諄諄,反而令人懷疑他是在暗諷什麼。
鹿角妖修扒拉開項望,掐著腰,眼睛含著兩包淚,吼道:“熊凌鋒是不是你們掌門?”
孔惜霜和祝逸軒聽到自家掌門的名字皆是一頓,狐疑地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
鹿角妖修來勁了,原地起跳半米,瞪者琥珀珠子似的黃眼睛道:“那還狡辯?我休鹿妖修與你們雷隱狗賊不共戴天!”
凌酒酒回憶著原書內容。
書中關於熊凌鋒的內容很少,他的功能與祝逸軒相同,都是襯托姬沉的收下敗將。
她下意識看向姬沉。
郎君垂眸而來,任她如何分辨,也無法從他眼裡看到一絲波瀾。
姬沉並不驚訝。
姬沉……知道些什麼?
凌酒酒傳音道:“師兄,其中有什麼內情?”
姬沉放柔了視線,回道:“鹿角妖修知道內情。”
凌酒酒知道姬沉是想借著鹿角妖修的口將此事抖出來,便看向試圖縮到自己身後,又被姬沉拎出來的鹿角妖修,道:“你想跟著我們,就要先把事情說清楚。”
鹿角妖修嚶嚶嚶了半天,才拿水蔥似的小手堅強地擦乾眼淚,道:“大恩人,我都告訴你!首先,我小名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