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個突破口。
姬沉頷首,手指一攏,將帶著灰的玉環收到袖中,聲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歸墟仙宗必定徹查此事,給琉璃城一個交代。”
他長身玉立,面色淡定而坦然,青年的身上突得帶上說不出的厚重氣質。
黑衣郎君一諾千金,眾人心裡竟然生不出丁點懷疑。
突得,眾人耳邊響起女郎的淺淺的笑聲,分明像是無憂少女一般清脆的嗓音,卻接著意味深長的語句:“郎君,倒也不必等歸墟仙宗徹查。”
凌酒酒看向縮在露臺扶欄邊緣,努力縮小存在感的葉逸:“這裡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呢。”
葉逸只感覺無數目光帶著憤恨和輕蔑,似冰冷的箭矢一般紮在他臉上,因恐懼而發散的瞳孔逐漸聚攏,桃花眼中又爆發出求生的精光。
嶽瑛噙著冷笑,撩開金袍,從腰帶上抽1出一柄鑲嵌紅色靈石的小刀,將泛著寒光的刀刃貼在葉逸面頰。
她皺著英氣的眉毛,對著凌酒酒道:“葉逸利用城中馬匹商貿,將城外歹人運到城中,甚至將那黑衣小賊帶到水脈附近!”
嶽瑛颯爽的面上浮現一絲愧疚:“葉逸實在狡猾,每次都是鑽著侍衛換班的空子,這才令他險些得逞!”
凌酒酒點點頭,並不打算責怪嶽瑛或者是負責監視葉逸的侍衛。
琉璃城中太平安穩慣了,難免會出現疏漏。
今天的事情,足夠為眾人敲起警鐘了。
嶽瑛說完就乾脆利落地揮舞小刀,綁在葉逸口中的麻繩即刻斷開,他面上的薄紗也變成兩片破布,隱約露出他哆哆嗦嗦的牙關。
凌酒酒看著眼中蓄滿淚水的葉逸,乾脆道:“是你傳出去玉清合氣靈株的訊息吧?”
說完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姬沉的劍鞘,對著葉逸甜甜笑了笑:“不要說謊喲。”
葉逸抽了抽鼻子。
城主絕對是個笑面虎吧!
虧他還以為城主單純好拿捏。
凌酒酒把他騙得好慘!
葉逸轉瞬又回想起姬沉帶來的壓迫力,抖了抖,當下腦子裡的藉口全部不翼而飛。
只……只能實話實說了!
葉逸打定主意,本想柔柔弱弱委頓在地,一時忘了自己被綁成了球,整個人“砰”一聲悶響,摔成啃泥巴狀,趕忙抬起頭淒厲道:“是奴做錯了,奴被錢財迷了眼!奴只是收了他們靈石而已呀!若是奴知曉這人與魔域有牽連,萬不會放他進來!城主,奴是什麼樣的人,城主是知道的呀!”
凌酒酒抱起手臂看著他,理順了思路。
竹林中和水脈處的魔修都是葉逸放進琉璃城的。
她也並不覺得葉逸敢撒謊。
如果葉逸真的與魔域勾結,現在已經跟黑衣郎君一樣炸成煙花被滅口了。
凌酒酒有些意興闌珊,這條線索終究是斷了。
葉逸只以為凌酒酒面色鬆動了,於是自顧自蹭啊蹭,蹭到凌酒酒腳邊,剛要靠上她的腿,突得被一柄黑色劍鞘擋住。
他順著劍鞘瞥了一眼冷麵的姬沉郎君,又訕訕滾直了身子。
在生死關頭,葉逸爆發了巔峰演技,聲淚俱下道:“奴未料到這些歹人竟是懷著這樣的心思,若是奴知道,絕計不會令城主和城眾陷入危險中!”
凌酒酒透過他面紗中間的縫隙看見葉逸的鼻涕幾乎要流進嘴裡,有些嫌棄地錯開眼。
見凌酒酒不置可否,葉逸再接再厲,道:“奴也是迫不得已的。奴心中只有城主,可是城主都厭棄了奴。”
葉逸頭低垂一瞬又抬起,眼中帶上悲慼:“奴的心已經交出去,此生不可能再屬意其他女郎,後半生註定無所依仗,這才生出斂財的心。城主,你真的半點不顧念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