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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微弱的月光,肖烈的眼神很恐怖。雲暖表示完全理解,開車當司機送下屬回家,還特別貼心地讓下屬睡到自然醒,結果謝謝都沒收到一句,就被人又扇耳刮子又踢前胸的,換做誰都要暴走了吧。
何況,還是這位以脾氣差而聞名的肖總。
要死了。
她苦兮兮地道歉:“肖總,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女人聲音小小的,又乖又軟,此刻語氣裡充滿了歉疚感,讓人聽著覺得她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也是情有可原的。
肖烈黑眸沉沉,看不出情緒。
雲暖慷慨就義似地仰起臉:“你打回來吧。”
肖烈“唰”地抬起手。
雲暖本能地朝後縮了一下。
肖烈瞥了她一眼,沒有打她,而是用拇指蹭了蹭還有點發麻的面頰——小女人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下手還挺重。
也不對,她曾經三下兩下就解決了兩個膀大腰圓一身腱子肉的小流氓。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長大的?時而淑女文靜時而張牙舞爪,但都他媽的一點不違和。
他呵了一聲:“行了,別裝了。我不打女人。”
“多謝肖總不殺之恩。”雲暖不好意思地伸出一根食指,隔空指了指他的臉,“好像有點腫,前面有藥房,我給你買個冰袋敷一敷吧。”
“不用。”
“那個,明天您還要去集團開會,臉……腫了……不能看。”到時候讓董事們看到自家太子爺腫著半張臉,那影響不要太大哦。
肖烈本來不覺得有什麼,打就打了,還娘們唧唧的敷什麼冰袋,但是聽到她後面的建議,想想覺得是不太好。
從藥店出來,雲暖走到坐在路邊長椅上的男人身旁,將冰袋遞給他。
肖烈雙手在後撐著長椅,一動不動,“你把我打成這樣,不該負責到底嗎?”
雲暖抿抿唇,耳朵開始發燙,傾身靠近,有點不敢看他,“啪嘰”直接將冰袋拍在了男人臉上。
肖烈輕輕“嘶”了一聲,說:“我的鼻子……你這女人故意的吧?!”
雲暖忙看他,就見大半個冰袋砸在他的眼睛和鼻子上。
“……”
她說了聲抱歉,調整好冰袋的位置,又低下頭。
“我是老虎嗎,你都不敢看我?或者,我長得太難看?”肖烈盯著那個垂下的腦袋瓜,問。
“都不是。”雲暖抬起頭,對上他好整以暇的視線,強忍著沒有再移開。
男人的臉很瘦,輪廓稜角分明。他微眯著眼,濃密烏黑的上下睫毛糾纏在一處,略顯狹長的眸子黑得好像宇宙盡頭的深淵,閃爍著說不清辨不明的幽光。嘴唇略薄,但唇珠飽滿,顯得兩唇之間的弓形弧度非常生動。
肖烈也在打量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小臉。
她五官精緻漂亮,面板白皙剔透,水紅的兩片唇瓣彷彿一朵含苞帶蜜的花兒,引人品嚐。
他想到剛才她睡著時那恬靜又天真的睡顏。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地無法控制自己想要親吻她的欲,那樣的渴望陌生又強烈,就想那麼不管不顧地親下去。
但是,看著睡得毫不設防的她,他又不敢褻瀆。
雲暖被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臟突突突地跳,一層淺淺的熱意,從她耳廓向雙頰漾開。
“你,你自己扶著。”雲暖有點受不住,要撒手,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按住,接著男人的臉湊到她的頰邊,鼻翼微動,嗅著來自於她身上的淡淡的甜香。
“你怎麼這麼甜?”他的聲音沒了平日裡的鏗鏘硬朗,而是少見的低沉柔和,拖著尾音,任誰聽了都會心慌意亂。
雲暖略帶茫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