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招安資格?”
“用壞了就丟了是麼?”白毛笑了, “反正中國人多。”
老嚴閉眼, 牙根咬緊忍了幾秒,把手裡的那一疊資料丟給白毛的時候,手上仍然是用了力,一聲巨響。
“這資料眼熟麼?”紙張因為老嚴劇烈的翻頁動作嘩啦啦的響,白色的紙反射著刑訊燈的光,白毛眯了眯眼,避開。
“你們做臥底的時候都看過,每一個反水的臥底被抓進來後說的話,第一句就是用壞了就丟。”
“沒人逼你,沒有人發現過你是臥底,你的臥底過程沒有那麼驚心動魄。”
“你只是愛上了遊走在法律之外的感覺,打人殺人用偷來搶來的東西換錢,再用這些錢去走你父親的老路。”
“不用訓練,不用遵循規矩,不用定期向對接人彙報。”老嚴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想著要回來。”
白毛倏然抬頭,渾濁的眼底已經不再看得清情緒。
“回不來了,路是你自己走的。”
就像當初選擇了臥底這條路一樣,走遠了走岔了都是他自己走的。
“三條人命,第一條的證據最多,兇器、指紋、甚至現場監控都是鐵證;第二條留下了兇器、傷口;第三條只剩下傷口。”
“三次殺人,你留下的證據越來越少,殺人時候的印記卻越來越明顯。”
“你學過刑偵,你不會不知道,這是一個已經上了癮的連環殺手演化的過程。”
“對生命沒有了敬畏心,你已經不配做人。”老嚴站起身拉開刑訊室的大門,“你沒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放在桌上的紙筆,你可以用來寫許成龍的犯罪記錄,也可以用來寫懺悔書。”
“不過我覺得,都沒有必要。”
“你的陳述和證詞都不再可信,對我們來說,你不是用壞了,而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