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嫁出去,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沈驚蟄就是這樣維持著一臉吃了翔的表情走出局長辦公室然後遇到了江立。
他帶了一個攝像一個助理,此刻坐在接待室裡喝茶,看到她來,笑著站了起來。
“我說了我會有辦法。”他居然樂呵呵的。
“我保證會把你們平時的工作狀態拍出來,也保證會讓大家消除對女法醫的偏見。”當著他其他同事的面,江立居然遞給她一張名片。
沈驚蟄快被氣笑了。
她終於知道誰擺了她一道。
那天晚上連塊蛋糕都不敢吃的小白菜樣子,就是為了今天吧。
她都差點忘了,扮豬吃老虎這招嚴格意義上說起來,是江立教給她的。
“跟拍我也是為了找沈宏峻麼?”她倒是想看看他還打算怎麼編。
“為了解決後顧之憂。”江立壓低聲音,表情笑眯眯的,眼瞳漆黑漆黑的,“女法醫這個身份在這種小縣城一直被人詬病,我不想你家玻璃再被人砸了。”
解剖死人的女人。
身上有屍臭味道的女人。
晦氣的掃把星。
他那時候還小,沒辦法幫沈驚蟄剝離掃把星三個字,現在他終於有了武器,他要幫沈驚蟄正名。
沈驚蟄又一次愣住。
然後一把拽過江立的腦袋,兩人距離近的他能看清楚她臉上那幾顆和蜜色面板顏色一致的雀斑。
在她微微翹起來的鼻尖上。
誘人的讓他呼吸一窒。
“如果讓我知道你作奸犯科,在把你抓進去之前,我會親手廢了你。”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非常認真,她在他面前一直有些懶洋洋,只有此刻的這句話,她認真的像是承諾。
“好。”江立斬釘截鐵。
他不問她為什麼那麼突兀的說了這樣的話,他只是盯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也像是承諾。
一旁調整攝像頭的攝影師搓搓鼻子和助理對視。
他很想把這一幕拍進去,但是感覺這位美女一定會抽他。
畫面感太好了。
這位美女有些凌厲的氣勢被他們家江大記者一個眼神直接給消融了。
不是壓過,而是消融。
有些藝術感的攝影師默默的偷偷的拿出了手機。
不能攝入畫面,他就拍一張私藏算了,實在是,太和諧的氣場了……
***
沈驚蟄十六歲之前,經常被她爸爸打。
賭輸了打,賭贏了也打,她性格倔,稍微有點力氣了就開始和他對打,然後在奶奶一疊聲的作孽阿彌陀佛中被打的鼻青臉腫。
那時候人沒有家暴的概念,家裡的孩子不聽話了就打,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沈驚蟄很憤怒,卻又很難說出自己覺得憤怒的原因。
她最後一次被打,是十六歲那一年的暑假。
她弟弟已經十二歲,開始長個子,也開始叛逆。
看著她被爸爸打的時候,眼底困獸一般的狠厲讓沈驚蟄覺得有些心驚,於是在又一次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被打腫了半邊臉後,沈驚蟄悄悄的跑了,窩在鎮上的水庫邊上,用冷水敷臉。
“這個。”江立遞給她一包冰棒,很便宜的那種白糖棒冰,“敷臉。”
沈驚蟄齜牙咧嘴的往臉上貼,嘴裡含含糊糊:“別跟我弟弟多嘴。”
她心裡總隱隱約約的覺得,她弟弟再這樣狠厲下去,叛逆期會有些危險。
江立點頭,低頭踢腳下的石頭,然後被石頭撞著大拇指,痛的原地起跳。
“……”蠢得她都沒眼看。
“你不能總這樣被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