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趙磊呢?”柳志勇問出口之後,眼底的狠戾消散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迷茫。
“他一開始就是官。”沈驚蟄仍然一如既往的直接,語氣驕傲。
……
柳志勇靠在牆上抹了一把臉,冷汗涔涔。
“你還有十六個小時時間考慮。”沈驚蟄站起身,戴好警帽,“出拘留所前,我會再問一次。”
“你仍然是不被信任的線人,一旦出現問題,我們會第一時間拋棄你。”沈驚蟄臨走還不忘再一次強調。
“我可以做到被你們信任。”柳志勇最後終於開口,只是已經沒有戾氣,頹喪的垂著頭,“但是你們要幫我找回族譜。”
沈驚蟄沒說話。
“柳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賊。”柳志勇抬頭,眼底都是血絲,“族譜裡埋的東西,也不都是達到文物走私程度的。”
“你總不能讓我親手讓我們家斷子絕孫。”他最後這句話說得很輕,那個不可一世的五顏六色的綠毛,語氣里居然有了頹敗的放棄的味道。
沈驚蟄腳步頓了頓,仍然沒有給任何答案。
關上拘留所大門之後,柳志勇一個人靠在牆邊,表情空白。
***
沈驚蟄出了拘留所大門就被老嚴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她的招降過程沒問題,但是太急了。
柳志勇已經把自己逼到了絕路,讓他投入只是時間問題,沈驚蟄今天本來不應該出現在拘留所,哪怕出現也只要和上次一樣聊聊天就行。
但是沈驚蟄逼了他。
不是效果不好,也不是她這樣做有錯,而是因為,做了四年多刑警的沈驚蟄,這一次,是因為私心。
“我明白你不想讓江立最終冒險執行盜墓行動,我也明白你提前啟用柳志勇這顆棋子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你別忘了,他是男人,而且還是個覬覦你很久的危險的變態。”
“你這樣激怒他靠近他甚至暗示他找你做介面人,你這是沒有把自己安全當回事!”
老嚴的聲音很響,刑警大隊辦公室裡大家噤若寒蟬,沈驚蟄站得站姿筆挺。
“老嚴。”她一點都不激動,聲音安安穩穩,“我們是刑警。線人做的再好,也只是普通百姓。”
“哪怕他不是江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會想辦法轉移危險焦點。我們本來就是保護百姓的。”
“……”老嚴被她一句話堵的只有鼻子出氣,“你他媽自己知道你做了這件事私心有多少!”
“私心和原則在一條線上,我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問題。”沈驚蟄又挺了挺背。
“我不會同意你做柳志勇的介面人的。”老嚴堵著一口氣坐回位子,“你這次擅自行動我也會上報給局長還有b市。”
“上報了他們會給我記功。”沈驚蟄沒臉沒皮。
邊上正襟危坐的趙博超沒忍住噗得一聲笑出聲。
老嚴氣得把手裡的一疊書惡狠狠的砸在辦公桌上:“拿去給你弟弟!”
“什麼東西?”警報解除,沈驚蟄探頭探腦。
“考警校的資料,反正這段時間他不能隨意走動,正好空下來看看書。”老嚴的語氣仍然不好。
“我過兩天調休的時候帶他去報名。”沈驚蟄捧起書,第給老嚴一整包口香糖求和,“謝啦。”
“我們對犯罪分子在最最危機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一無所知,我仍然覺得你這個行為太冒險了。”老嚴不想接受這個求和。
“他不可能是受信任線人,宏峻走了,許成龍那邊的臥底有都不是核心人物,柳志勇本來就是個不得不招降的人物。”沈驚蟄抱著書據理力爭。
“你招降方式會讓他心裡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