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他爸媽並不特別熱情,但也沒給鄒婷臉色看,語言不通,就只是很尷尬的互相微笑,本來都挺正常,結果男人的媽媽在做年夜飯的時候被菜刀切了手,劃拉了好大一道口子,血止不住。
大年三十的鄉里衛生所關門了,要去有衛生所的地方又得騾子載著走兩個多小時,鄒婷頭腦一熱就幫忙做了止血包紮,她有隨身帶醫療包的習慣,見傷口太長還給縫了幾針。
結果一直沉默的男人的爸爸在見到被包紮好的傷口後突然爆發了,大半夜的把鄒婷送的東西全給丟到了院子裡,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
鄒婷說,她當時很神奇的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哪怕語言不通,哪怕男人的爸爸語速極快,動作粗魯。
她是法醫,是給死人縫針的。剛才,她忘了,只是覺得當地醫療設施太落後,男人媽媽的傷口出血速度快且量多,而且還是鮮紅色,她擔心是小動脈出血,兩個小時騾車顛簸會很危險。
她忘了,她是法醫。
她也忘了,這裡是訊息閉塞的小村莊。
所以那年的大年三十,她只能又找了輛騾車,晃晃悠悠的晃回鎮上,找了個最好的賓館,吃了一碗水餃。
“哭死了。”鄒婷說這段的時候總會用這三個字做總結。
那個男人過完年後來找過她幾次,也下跪過,但是最終還是申請了調令走了。
鄒婷沒怪他,只是從此對結婚再也沒有了興趣。
目睹了全部過程的沈驚蟄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只有理當如此的認命,她本來就對結婚生子興趣不大,這場經歷只是讓她更加堅定了想法而已。
所以她答應了江立的,也只是戀愛而已。
可很顯然,江立並不是這麼想的。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怎麼就能扛著那麼多心思,跟小老頭似的。
昨天晚上反鎖了浴室的門,今天卻連房門都不鎖了。
“午飯要吃麼?”沈驚蟄靠在門邊看著床上仰面躺成屍體狀的男人。
那男人僵了五秒,然後坐起來往床的一邊靠了靠,拍了拍他床邊上的空位,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也難為他眼睛腫成這樣還能那麼準確無誤的表達他的情感。
沈驚蟄笑眯眯的走過來,很豪邁的往他床上躺,還順手拽過了他的胳膊當枕頭。
“……”江立鬱悶了。
正常戀愛的劇本到底是怎麼寫的,他覺得他的路有些歪。
“江立。”沈驚蟄喊他的名字,語氣和嬌羞沒什麼關係。
“啊?”江立應了一聲,確認自己的語氣和愛憐也沒什麼關係。沈驚蟄叫的太正經了,他下意識的就跟被長輩叫了名字一樣,應得很乖巧。
“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沈驚蟄問完之後發現江立的腫眼泡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怕他誤會又補充了一句,“你人生計劃裡,本來是打算幾歲結婚的?”
“……隨時?”江立本來是想說找到沈宏峻之後的,但是又怕說了之後正好讓沈驚蟄逮到不用負責的藉口,所以乾脆先拋棄兄弟一次。
畢竟沈宏峻早就結婚了,他還孤家寡人一個挺可憐的。
“……”沈驚蟄沉默了。
“怎麼了?”沈驚蟄的沉默讓江立有些緊張。
“我沒打算結婚的,做這行結婚流言蜚語很多,我懶得應付。”沈驚蟄皺皺眉,有些為難。
“三十歲。”江立馬上改口。
“我本來的人生計劃是打算三十歲結婚的,還有四年。”
“這四年我們試試看,如果你實在不想結婚,就這樣談著也行。”
沈驚蟄:“……”
她又沒說他如果想結婚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