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就不好說了,尤其是在岑家賣命的鬱嶺。還有外面看起來風度翩翩俊雅至極,成功又成熟,內心卻死透了,甚至都開始腐爛的戚以潦,有極其嚴重扭曲的厭世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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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珏捂著嘴哭了許久,哭累了就在他大哥的懷裡睡了過去。
齊子摯脫下外套鋪在地上,讓弟弟輕躺下來,他瘸著腿走向茭白,俯視片刻就坐下來,開啟了手電筒。
茭白的嘴裡發出夢囈。
“好冷……”
“別打我……輕點……求求你輕點……救命……”
“我錯了……我好疼……我趴好……我自己趴……別過來,都別過來……啊!”
瘦弱的身子猛然一陣痙攣,牙齒把下嘴唇咬得血跡斑斑。
齊子摯嘲諷:“演給我看?”
他抓住青年潮溼的頭髮,指腹蹭到對方的額頭,觸及的溫度滾燙無比。
發著高燒的人在說胡話。
齊子摯鬆開指間的髮絲,漠然道:“不要怪我狠心,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你遭此罪還不安分,想要像利用小霜那樣利用小珏,我就是死,”他湊近還在夢囈的青年耳邊,輕聲說,“也會帶上你。”
齊子摯聽到了什麼,他面上的憎恨有一瞬的停滯。
青年不停揮手,想要抓出什麼。
“媽媽……”
“媽媽……我在這啊……媽媽……”
這一刻的他不是平時的任何模樣,他脆弱無助,卻又不是痛苦悲傷,而是翹起帶血的唇角,沒有血色的臉上揚著笑容。
——像瀕死之人夢見了一生最溫暖的太陽。
齊子摯關掉手電筒,視野裡變得黑暗,他就要起身,衣角被捉住了。
那是兩根又白又細的手指,力道很重,透著執拗。
“媽媽……”青年把臉蹭上去,笑得單純又美好,“媽媽……”
齊子摯一點點撥開那兩根手指,頭也不回地離開。
喊了半天的茭白睜開眼睛,發現活躍度過了25,他又閉上眼簾,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貨艙外傳來趙叔的吼聲:“出來!”
茭白沒醒,他是真的醒不過來,意識很沉重。
禮珏慌得淚流不止:“怎麼辦怎麼辦?大哥,不能再讓茭白去了啊,他都那樣了,再來一次,他會死的!”
齊子摯說:“跟你沒關係。”
“他是我鄰居啊,我們一起長大的,怎麼會沒關係!”禮珏埋怨地瞪了眼大哥,咬著唇哭,“你不幫他,我就衝出去!”
話音剛落,就被一擊手刀敲暈。
卻沒倒地。
被一雙手臂接住了,被讓他磕到哪兒。
齊子摯找了一個安全的角落安置好弟弟,他原路返回,看著快燒死了的茭白。
貨艙外的船員還在吼,如果他沒見到要找的人,勢必會踹門進來。
齊子摯彎了腰,動作輕柔地抱起茭白,然後,
將他送到了地獄的入口處。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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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被齊子摯掐醒,他頭重腳輕地出了貨艙,沒走幾步就往地上栽。
趙叔及時把他扶住,用軍大衣給他裹上。
什麼也沒問,只想不能讓人死了,常用藥什麼的都有,趕緊讓他吃。
“大個子,你這又是打的,又是扶的,一會一個樣啊!”
茭白聽到老頭沒事找事的聲音,他沉重的眼皮撐開了一點,燒紅的眼裡有幾分戲謔。
老頭皺巴巴的臉一僵,裝作無意地走過去,和他擦肩。
茭白吐息炙熱紊亂,字句卻很清晰,滲著冷意:“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