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資訊還不如陳一銘調查知意今天的行跡,查到對方在西城一家新開的餐廳就餐,碰見茭白和章枕,還被經理誤認成沈太太來得震驚。
贗品跟正品撞上了,贗品沒準會在這裡頭做做文章,跑到金主耳邊搞點事。
怪不得董事長突然要查知意,他一定是從對方的一些話裡嗅出了什麼。
陳一銘把查到的結果彙報過去,沒領到新的指示他走在街頭,對一個向他發出美妙一夜邀請的女郎擺擺手,徑自去大雕塑旁的木椅上坐下來,面向一群白鴿。
岑家現在是岑景末當家,可岑家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崩裂,他過完年依舊坐不穩,有其他分支在內鬥,你死我活。這也跟岑家的發家背景有關,軍火生意,利益鏈太粗,槍林彈雨。
所以知意不一定是岑景末的人,或許是岑家的其他勢力,派他以茭白替身的身份接近董事長,目的是做導火索,到了恰當的時機就點爆他這步棋,企圖讓沈氏對付岑家,把水攪得更渾。
知意的存在很巧妙。他說不定還能利用茭白長期住在蘭墨府一事,挑破董事長跟戚董的關係。
如果沈氏對付岑家的時候,又和戚家對立,那沈氏的處境……天下大亂。
還有一種可能,
知意真正的主子不是岑家的某個勢力,而是另有其人。
岑家只不過是他給真主子找的掩護。搞不好透過他查到岑家,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幾方勢力鬥起來,時候差不多了,他主子就能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具體是怎麼回事,暗中監視知意一段時間,就能知道個大概。
陳一銘等了半天,等得白鴿都拉了幾泡,還是沒等到董事長的交代。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希望,能有個人讓董事長改掉過於自信的毛病,花時間收拾小人物的小把戲,把唯我獨尊的心態放下來一點點。
茭白是有可能做到的,他有可能讓董事長轉性子。
但他先被董事長囚在尚名苑受罪,後被老夫人操控婚姻,最後將他送到發瘋的齊子摯手上,不知道受過多少折磨才活下來,肯定恨死沈家了,哪還管董事長死活。
陳一銘坐得腿麻,他欲要起來,手機響了。
電話一接通,他主子就來一句:“寄一份巧克力去蘭墨府。”
陳一銘:“……”
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得抽。
還是要茭白親手抽才行。
陳一銘現在希望茭白快點動手,儘早把董事長抽醒,好讓董事長回頭是岸。
就怕晚了,董事長錯過了上岸的機會,還上不了茭白那艘船,只能在冷水中慢慢凍死。
陳一銘嘆氣,他三十出頭,也不年輕了,神經衰弱,心率也不齊。
這麼下去,不是辭不辭職的事,是能不能來得及給自己買墓地的事。
陳一銘斟酌了片刻,決定自己聯絡人跟蹤知意,他辦完事就去買巧克力。半途打給章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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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章枕在給茭白夾煎雞翅,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不想接。陳一銘從去年年底開始就拿他當垃圾簍了,隔三岔五地朝他吐一點苦水,煩。
章枕還是接了。
他不是普通上班族,他是戚家人,戚家又跟沈家交好,有這層關係在,由不得他任性。
誰知陳一銘開口就是打聽茭白的事。章枕臉一黑,當場就走出包間低吼:“他跟沈家沒關係了!”
陳一銘莫名其妙,章枕怎麼這麼衝,孃家人似的。
“我知道沒關係了,枕哥,老章,你別激動。”陳一銘唉聲嘆氣,“我想辭職去投奔戚董,你看我有機會嗎?”
章枕正色:“你接觸到的東西太多,只能被蓋上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