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響叫他哥綁他,給他下藥讓他在木桶裡泡幾個小時,這都跟沈寄沒法比,差遠了。沈寄是讓他受最多罪的老畜牲,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無比堅定地期盼對方是漫畫的結局。
可千萬別像齊霜那樣改變走向,從一個知道自己害死全家和最愛他之人的殘廢變成一具屍體。死了多痛快,沈寄可別死,他就那麼苟延殘喘地看著自己打下的江山被人搶走,從商界金字塔頂端摔下來,卻還活著,多狗血啊,務必保持原著的結局。
茭白靠原著劇情讓自己舒服了一點。
岑家上一代就布了網,年前岑景末要是能在鬱嶺的幫助下穩定下來,年後就會有所行動。
到時候可以坐看豪門商戰大戲。
漫畫裡的那部分是沈而銨稱王稱霸,現在……
沈而銨呢?
茭白用鬱響的手機打給陳一銘。
陳一銘把車停在路邊接的電話,他看後視鏡:“董事長,是茭白……白少爺的電話。”
沈寄沒反應。
陳一銘心領神會地開啟擴音。
於是車裡就響起茭白的問聲:“沈而銨在哪?”
“……”
陳一銘不敢看懂事長的面色:“你出事後的第二天少爺就跑了,一直沒回來,董事長有派人找。”
茭白的表情變了變,沈而銨失蹤了,沈家還沒找到。
這發展讓茭白心裡很不安。
總覺得有一場狗血大雨在等著他。
畢竟是狗血漫世界,無論是哪條線都離不開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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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沒有步行完一小時就虛脫了,被踹得吐血的鬱響把他背進的熙園,他昏睡著,臉白得像浸過冷水的白紙。
等他一覺醒來,天都暗了。
茭白是聽到房外的混亂聲響才醒的,他在床上撲騰了會才爬起來,套上外套開啟房門。
鬱響抱著筆電跟沾了點果汁的空杯子,頂著雞窩頭和人爭吵。
另一方是……
“章枕。”茭白看過去時一愣,“你怎麼在這?”
說著又是滿臉吃驚。
章枕腳旁的牆邊還靠坐著一位。不是別人,正是茭白回南城就聯絡上的樑棟。
“三哥讓我先來的。”章枕衣服上有果汁,少有的狼狽,他指著地上的樑棟說,“半路遇到的這小弟。”實際是被攔車,差點撞上。他得知對方要來的地方跟他一樣,見的人也是同一個,尋思尋思是同學關係,就提溜來了。
茭白活著回來就行,一路趕來的章枕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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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打量樑棟,怎麼跟野人似的,從頭到腳又髒又亂。
“醒醒。”茭白拍樑棟,順便把他肩膀上的幾個黃色毛刺球球摘掉,也不知道是在哪蹭上去的。
樑棟長期無法睡著,眯了一會,他被叫醒,睜開一雙紅得不正常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半蹲著看他的人,“小炒……茭白?”
茭白站直:“先起來。”
樑棟兩手撐地,緩了會才起身,這哪裡還有他在操場打球灌籃的意氣風發樣。
“瓜瓜……”鬱響湊到茭白身邊告狀,“他們要我叫你出來,我沒叫,他們就要硬闖,你都那麼累了,我就想你多睡會。”
“回頭你再跟我說。”茭白給了鬱響一個眼神,“你先去書房玩會電腦,不想玩就看電視。”
鬱響跟他對視幾秒,撇著嘴走了。他又回頭:“瓜瓜,誰欺負你就叫我!我打死他!”
“……”茭白帶章枕樑棟進房間。
“我方便在場嗎?”章枕沒動。
茭白看樑棟。
“沒什麼不方便的。”樑棟勾著背,就跟挺不起腰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