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嶺不久前採用了脫身的計劃,也成功了,只是他去找弟弟的時候,發現人失蹤了。
弟弟在岑景末手上。
鬱嶺不能貿然行動,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來了岑景末大婚。麻煩的是,婚禮的舉辦地點對他不利。
婚禮在岑家或者哪個酒店舉行,都好過在島上。這地方不容易潛入,不方便逃生。
前來的賓客都要一一登記,身份驗證,搜查全身,鬱嶺是不可能潛進去的,他只能混在匪徒裡面。是他間接指引那些人避開岑家的防衛路線圖。
匪徒挾持岑景末是意外之舉,不在鬱嶺的意料中,他沒想到他們能那麼順利。一切都很順利。
就連島上的一個防衛崗出現漏洞也是那麼巧。
鬱嶺揣摩不明白商人的世界,他嗅出不尋常,可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必須趁亂賭一把,看能不能找到弟弟。
這會兒要是沒遇上茭白,他已經殺了匪徒,四處查詢起來了。
“你確定岑景末把你弟帶上島了?”章枕說,“結婚還帶著?有這個必要?”
鬱嶺沉聲:“他不在岑家。”
章枕對鬱嶺抱有賞識的心態,認為他在這件事上有點衝動:“也許在其他地方呢。”
鬱嶺搓捏著粗大有勁的指骨,不語。幾瞬後,他看向茭白。
螞蟻也在瞅,淚眼汪汪地瞅著。
就像是孩子見到了爸爸。
也可能是媽媽。
身上還有奶香味的媽媽,讓它安心,想滾進媽媽的懷抱。
茭白抽著眼角轉開視線。這場戰亂是強制任務引發的,所以說,最終還是牽扯到了鬱嶺身上。
鬱響一定在島上。
岑景末連鬱響都帶著,可見是各種方案都為他準備了,只為了看戲。
茭白對上鬱嶺半天都沒挪走的目光,如他所願地開了口:“我不是讓你在脫身前,想辦法把鬱響藏好嗎?”
鬱嶺露出被妻子訓斥似的委屈。
戚家弟兄們紛紛亮出敵意,這姓鬱的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句普通的提問嗎,怎麼還給自己加戲,那是他們小主子好吧!他們齊刷刷地去看老大,上啊!老大,戚爺還躺著呢,你不看著你三嫂?!
章枕板著臉:“鬱先生?”
鬱嶺後知後覺自己的情緒不妥,有自作多情的成分,他沒敢直視茭白,怕更難堪。他的視線看地面,繃了繃下顎道:“小響不聽我的,偷偷跑回國,我只能把他安排在東城,那地方足夠市井,魚龍混雜,適合藏身,我低估了岑景末。”
茭白的劉海被風吹亂,藏在底下的疤痕暴露在天光下,他也沒遮:“天星‘a’附件呢,他沒戴?”
問完了,他扯扯嘴皮子,岑景末只要知道鬱響脖子上那條看似普通的項鍊是天星a,那玩意兒就好解決。摘了隨便扔哪。
鬱嶺在看茭白額頭的疤,濃黑鋒利的眉峰皺了又皺。
茭白站起來:“想找你弟弟,就跟著我。”
鬱嶺的氣息一重:“你要幫我?”
“不算。”茭白怕鬱嶺誤會,便給了這個答案。他心說,我主要是為了我自己,我有自動搜尋狗血的定位,狗血最濃的地方,一定有你弟弟。
茭白瞥見了什麼,猛地踢開坐在地上的戚淮。
一塊建築材料碎片從遠處飛來,穿透攪緊的氣流,擦過戚以潦的褲腿,重重撞上他剛才坐的位置,留下一個坑,濺起一片灰塵。
戚淮要是還坐那,能被那碎片削掉一塊骨肉。眾人替他捏把汗。
茭白踢戚淮的那條腿不住抽筋,章枕要揹他,一道聲音響起,“我來吧。”
章枕就要回絕,茭白拍拍他的背部,對鬱嶺笑道: “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