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而銨拐到樓梯口:“不,去。”
“那去書店?”樑棟在他後面跳著下臺階,“你最近總看一本書,是不是要買幾本新的翻翻?”
樓下有人上來了。
是隔壁班體育課上偷偷溜回教室的兩個學生,一男一女,他們關係很要好,有說有笑。男孩比女孩還要白,還要柔美。一來就成了三中的新校花。
“小美人。”樑棟揚揚拿著煙盒的手。
禮珏臉一紅,垂著頭往上爬樓梯,經過他身邊時,很小聲地說了句:“你們是逃課嗎?”
“沒,考試呢,完事兒了。”樑棟勾住他白淨的脖子,“那什麼……”
禮珏嘟囔:“我沒有聯絡上小秋哥哥。”
樑棟票場就炸了:“誰他媽跟你說這個!”
他粗喘了幾聲,瞪了眼嚇得白了臉的禮珏,一把甩開。
這半月他沒提過茭白,似乎忘了那個害人精。他媽的禮珏沒事提什麼,讓誰不痛快呢?
樓道里的氣氛很悶。
沈而銨停在樓梯上,樑棟也沒動。
禮珏意識到是自己的原因,可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擔心小秋哥哥,錢轉過去了沒訊息,電話打了又打,都是關機,他還去派出所報案了。不了了之。
女孩挽上他的胳膊:“小珏,我們走。”
禮珏恍惚著“嗯”了一聲。
女孩抬腳的動作很慢,她偷看沈而銨,咬咬唇,悶頭跑了上去。
禮珏見她趴在走廊往下看,小聲說:“你不跟他打招呼嗎?”
女孩搖頭:“沒說過話。”
“很快就要過年了。”禮珏同她一起看樓下的俊美少年,“年後很快就是六月,畢業了,你不覺得遺憾?”
“高中還是以讀書為主,沒有精力想別的。”女孩的指尖在走廊的牆壁上划動,“到了大學再說吧。”
禮珏扭頭,佩服道:“你真厲害,我就控制不住。”
“什麼?”
“沒什麼,快要下雪啦。”禮珏剛說完,樓下跟沈而銨並排的樑棟就往後扭頭,他忙蹲下來。
禮珏有個秘密,別人很好瞞過去,但他想不被樑棟發現,就必須小心。
因為樑棟是那個人最好的朋友。
樑棟收回視線:“銨哥,我去你出租屋玩?上次還是夏天的時候……銨哥?”
沈而銨已經跑到了校門口,他叫的車也到了。
樑棟運動細胞發達,他跑起來就是一團風火,可他這次跑得再快,還是吃到了計程車的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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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這兩週掉進了地獄。
下層接觸不到董事長,只覺得集團人人緊繃,別的體會不到。
而董事長的那些助理,以及需要彙報工作進度,偶爾開個會的高層就很煎熬了,一個個的內分泌失調,眼底發青。
陳一銘被委以重任,可他完成不了。
現在的董事長,已經不是以往的董事長了,幾個小情接連被他弄進醫院,都不能讓他收斂暴戾。
小情們都怕死了,董事長近期根本不把他們票人,沒有過渡,一步到位。他們寧願在醫院掛水,也不願意躺在董事長懷裡。
陳一銘沒辦法,就另找人,從“締夜”找。外界都感受到了這股不平靜,在觀望風聲。
那茭白在西城待著,董事長也不知道有沒有跟戚董聯絡。
章枕透露,戚董出國了,最快也要明後天才回國,現在蘭墨府就茭白一個人。
陳一銘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辦公室,他還沒張口,皮椅上的沈寄讓他把人拎出去。
沈寄交疊著腿,鋥亮的皮鞋旁蹲著一個男孩,他正在捂嘴乾嘔,青澀的肩背一顫一顫,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