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鉤子放了那麼久,也給了幾年的耐心等老子吃鉤,那就撐下去啊,現在放棄算什麼?
再堅持堅持吧,戚以潦,求你了。
都會好起來的。
等我完成任務,修復好這具身體,我的餘生全給你,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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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安靜地垂著頭,被細鐵絲勒斷的脖子只掛著一條皮肉,腦袋在晃,就要掉了。
茭白被章枕抱起來往外走,他不知哪來的勁,一下掙脫出來,憑著一股常人難以理解,也無法達到的意志衝進白大褂裡面,手混亂地扇在戚以潦滾燙的,如同電路燒燬的面頰上面。
“你給老子撐住,撐下去!”
“你死了我怎麼辦,我也活不成了!”
茭白瘋了般往戚以潦唇上撞,牙齒磕上他的牙齒,眼淚砸在他的鼻樑上,掉進他的頸側。
“我不想死,我也累啊,我都撐下來了,你放棄什麼,你別想睡下去,我走了這麼久,你不知道我堅持下來有多難……我自己討了個條件想要解脫,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都想好了怎麼踢開石頭去找你,不管多難我都能做到,未來我也有在想。”
“活著多好啊,活著有無限希望,求你別死……”
“你再撐一撐,求你了,”
“求你了,”
茭白被拉開,他滿臉潮溼,視野模糊地自言自語:“求你了,活下去,別死,你給我活下去,我們一起活下去,”
“戚以潦——”茭白扯開幹痛的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吼。
病床前有聲音傳出,激動大喊。
“心跳恢復了!”
同一時間,戚以潦頭像上的白花停止勾線,它沒有成型,僅僅只缺一個細小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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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暈迷著被章枕抱出科研院,帶回蘭墨府。
這段時間茭白還在康復期,只能漫步走,根本跑不了,可他買冰棒的時候竟然跑起來了,他的意念撐住了他病殘的身體。
那是茭白的極限。
戚以潦的心跳起來了之後,茭白活過來,他才感受到自己兩條腿有多痛。
茭白在床上躺了幾天才能下地,他坐在地下二樓的大書桌前,白板被推開三分之二,露著深淺不一的字跡。
數著數著,茭白就沒了耐心,他趴在桌前,手裡的匕首劃在空位置,一橫一豎……
劃上去的“剋制”二字,跟旁邊戚以潦刻得一模一樣。
茭白把匕首丟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他從口袋裡撈出手機,捏著鑰匙扣上的小鑰匙。
那晚他混亂中碰到了戚以潦,沒發現金屬護欄。
戚以潦把籠子開啟,取下來了。
拿掉了就好,不然茭白沒法想象,研究員們發現戚家家主掛著金屬籠……
茭白的眉心突然一跳,他在手機上找到一個新存的號碼打過去,含蓄地問:“周律師,我是茭白,我想問你,科研院那邊絕對安全嗎?我三哥有沒有跟你說這方面的事?”
周律師在陪剛滿兩歲的兒子玩,他的聲音夾在兒歌的背景音裡,業內的權威意味淡去,多了煙火氣。
“董事長出事那時候,戚院長不知道我會現身,沒人通報她。”周律師是這麼說的。
言下之意是,科研院真正做主的並非戚院長,而是戚以潦。
茭白舒口氣:“好的,我知道了,周律師你忙。”
掛了電話,茭白放空片刻,檢視他的好友列表,前年是0/8,今年是0/3。
三個還沒進組的好友是,戚以潦,沈而銨,鬱嶺。前兩位活躍度都是50以上,不用管,自動漲到100進組,就後者還沒到50,卡著。
茭白掃四個分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