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棋的局勢因此天翻地覆。
董事長的打擊幾乎都是他兒子帶給他的。
一個社會底層的低賤採茶女下藥所生,從不被他看在眼裡,只會折蜻蜓畫畫,靠他的基因在學校受學生青睞的廢物,竟然和外人合作,要往他頭上踩。
還真的踩上來了。
商場如戰場。敗將的結局大同小異。
陳一銘看了眼立在荒涼路邊抽菸的董事長。去年他把茭白囚在尚茗苑,他兒子查到了那地方。
那時候董事長就知道他兒子有人用,卻不當回事,隨意丟開,一個眼神都沒給。
過於自信,唯我獨尊。
上半年,陳一銘還想能出現這麼一個人,讓董事長把那點致命的毛病改掉,他覺得有可能做到的那個人,這會兒在樓上躺著,格外的頑強。
董事長三十八歲這年,從小護著他,送他坐上家族之長的母親死了,母親孃家也在這時候明哲保身,結交多年的兩個老友,一個被家裡關著,整個家族都閉門謝客不參與,另一個跟他決裂,被他輕視的兒子與人合謀造反,他躲到鄉下,找尋下一個藏身地。期間還帶著他的戰利品,也是他認為的,導致他人生崩盤的根源。
真是成也自信,敗也自信。
.
當晚,茭白被一道目光噁心醒了,他睜眼看著蹲在他面前的沈寄,發覺對方颳了鬍子,洗了臉,打理了頭髮,皺巴巴的衣服也換了,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輕鬆。
茭白嗅著木板上的黴味想,沈寄這是已經找好了出路,他要脫身,去一個幾方勢力都找不到,或者不方便干涉的地方,再想辦法東山再起。
有那地方嗎,沒有。
沈寄註定逃不了。作為豪門背景下的主角他爸,大多都是主角進軍商界的墊腳石。一般都不是自己退,那樣無法彰顯主角的睿智和城府。
所以,
雖然漫畫裡的商戰細節省略了,也沒有透露沈寄如何一步一步被沈而銨擊敗,只有齊霜在內的重要配角涉足的環節,但沈寄下位的那一幕還是有交代的,就在沈而銨的回憶裡。
那一幕好像是……
茭白還在想,後面的衣服就被撩了起來。
這個季節,溼衣服如果不在太陽下曬乾,就容易有股怪味。
而他全身上下都是被他的體溫捂乾的,氣味可想而知是什麼樣。這會兒沈寄湊上去,鼻尖蹭了下他一再受傷的尾椎。
彷彿是在對待定情之物一般輕柔。
茭白想,沈寄瘋了。
然後,
茭白吐了。他這一路轉換藏身地被施捨了一點水,現在全吐了出來。
心理跟生理雙重反胃,無法控制。
茭白進這部漫開始到現在,他的尾椎每次舊傷復發,都是沈寄造成的。
沈寄還能在這一處表深情。
不愧是,古早黑心黑肺腦子有屎總裁標配。
尾椎徒然一疼,
被咬了。
那牙齒兇狠地磕上了他的骨頭。
茭白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哪經得起舊傷的疼痛,直接疼暈了過去。
.
沈寄將茭白抱起來,轉身下樓,他的腳步是從容的,渾身上下都彌散著脫身後捲土重來的自信。
樓道口的陳一銘迎上去。
直升飛機要來了,董事長不需要帶很多人走。一個助理的作用在這時比不上保鏢們,董事長走之前會對他滅口,他必須讓對方知道,他還有價值。
當陳一銘表完一番忠心後,樓道口靜得只有秋風吹過的響動。
陳一銘的腰背彎得更厲害。
沈寄把茭白交給一個保鏢,他拍了拍陳一銘的肩膀:“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