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1 / 3)

酒吧的配樂換了,輕輕柔柔,茭白的音量也隨之降下來,顯得很沉:“做生意?”

“做啊。”調酒師長得還不錯的臉上露出點疑似鬱悶之色,“他要求高,看臉,看身材,看兜裡的鈔票,三樣都要符合,有一樣沒達標都不行。”

茭白能想象姜焉的奔放與肆意,活得像烈陽下的鐵玫瑰,無堅不摧。

卻在這時,調酒師的語氣微變,字裡行間帶著點無能為力的憐惜:“也是個苦命的,票爹的留下很多債自殺,票媽的跟人跑了,他要還債,還得養有智力障礙的弟弟。”

茭白壓在吧檯上的身子慢慢坐起來。

敢情……姜焉在蘭墨府對他說的都是真話啊。

票初他給了姜焉兩百萬。

姜焉又出來做生意了,看樣子是不夠用。

“他那樂隊不賺錢?”茭白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賺什麼,玩音樂的,有多少能養家餬口,不都是貼錢。他那樂隊,是他在養。”調酒師說完就忙去了。

茭白愕然。

《斷翅》裡沒怎麼豐富姜焉那條線,他的存在,就是整部漫色彩最強烈的一筆,貫穿沈寄的青壯年到中年兩個時期。

至於姜焉的家世,沒提。他的夢想,音樂,通通沒交代。

漫畫中他前一半戲份是給沈寄身體,後一半戲份是送出了一顆心。只圍繞沈寄,沒寫他本人如何。

茭白真沒想到姜焉賣身的錢分成了三份。

一份還債,一份照養弟弟,還有一份則是養夢想。

茭白把酒杯裡的最後一點酒喝下去,他徒然生出一種熱血的衝動,想抓著姜焉問上一句:是身體值錢,還是夢想值錢?

姜焉怎麼回?他大概會笑得前俯後仰,然後趴在我耳邊,幽幽地說:都垮了呢。

茭白嘆口氣,這酒度數有點高,腐蝕了他的神智,他平時哪來這麼多感慨。

酒吧門口傳來騷動。

茭白撐著頭看了眼,一支戴墨鏡的西裝男進來,迅速清空酒吧。

在古早漫裡,這種程度的裝逼都是灑灑水,小意思。

就是不知道,這一捅狗血是要往哪潑呢?茭白前一秒想完,下一秒就從高腳凳上滑了下來。

他媽的,狗血是衝他來的,要往他頭上潑。

拎捅的人是沈老狗,自產自銷。

沈寄吊著一隻胳膊,面容消瘦了不少,下巴上的鬍渣也沒清理乾淨,三十八歲個年頭留在他眉宇間的痕跡比來這之前要重。他站在門口,用一種冰冷的,甚至裹挾怨恨的目光望著茭白。

外面又來動靜,這回是章枕,他甩開要攔他的陳一銘,持槍闖進來。

茭白往門口走。

沈寄抬手,他底下人跟章枕打了起來。

茭白的走變成跑,沈寄單手將他抱住,任由他掐抓咒罵,就是不松,鐵鉗一般的手臂箍著他。

沈寄受傷的手被抽,被掰,他面不改色地將茭白打暈。

之後他才吐一口氣,額角滲出冷汗,紗布上已經冒出了血跡。

來的路上車遭遇泥石流,他傷了手不說,還堵鄉下了,耽誤了幾天,不然這會他已經在南城給小狗套上小牌子了。

那是他在西城砸了蘭墨府後,讓人加工定製的。

刻著“沈”字的小金牌。

沈寄抱著小狗往外走,子彈上膛的聲響在他背後響起,他的腳步不停,不屑一顧。

一顆子彈打在他腳前,幾乎是擦著他的皮鞋。

“放開我弟弟!”章枕舉槍走近,顴骨淤青,嘴角破皮,而和他打的那群保鏢都還沒爬起來。

沈寄的面色冷沉:“小章,你的槍口對上我,想過後果沒?你主子沒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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