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背怎麼了?”茭白壓低聲音問。
美術生睜大眼看他,頭直搖:“沒……沒怎麼……我……我要走了……”
茭白的手正要碰上美術生的背,長廊一頭傳來了蒼老的喊聲。
“小紀。”
小記猛地跟茭白拉開距離,後退著離開他的房門口,驚慌無措地看向柳姨。
柳姨站在不遠處,眼神發冷:“車在等著了,還不走?”
第33章
小紀腳步匆匆地跑走, 但他才跑了一小段路就倉皇剎住車,扭著脖子看周圍,惶恐不安地嗚了幾聲, 求饒一般。
茭白心疼那美術生,這明顯是被嚇出陰影了啊, 錢不好賺。
什麼行業都難。
茭白更深地體會到了這座古堡的陰森古怪,以及戚以潦的難搞。
美術生那舉動,顯然是知道四周有監控,茭白在那之前就感受到了。戚以潦的臥室裡沒準就有監控牆, 而他現在就坐在監控前, 興奮或無趣地看著。
茭白不怕房門口那一幕出現在監控裡,他可以是好奇,好玩,耍一耍那美術生。反正他是沈寄的人,敢跟沈寄叫板,可以做些不知死活的事。
茭白擔心的是, 戚以潦的變態程度。
溫柔一刀是肯定的了。
就不知道那一刀是以什麼方式揮過來的, 無法判斷,不好預防。
那美術生小紀跑時的姿勢透露了一點, 他沒被戚以潦碰。
疼是因為, 背上有傷。
茭白眯了眯眼, 狗血渣賤be大多都夾帶重口,《斷翅》裡雖沒有什麼砍斷手腳當小便器的情節,卻有內臟破裂, 下藥毒啞,馬後拖行,搞出一床汙穢物……
基本都是沈而銨乾的。配角渣攻們跟他這個正牌渣攻相比, 沒什麼發揮的地方。但都不是善茬。
關於小紀的傷來源,茭白猜到了一種可能,他為自己感到擔憂。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把不遠處的柳姨打發走。
茭白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就在這怪異的氛圍裡,外面響起引擎聲,這次真的是沈寄過來了。
茭白看了眼柳姨遠去的背影。
追漫畫那陣子,他也和其他粉絲一起推測過戚以潦的選人標準,不是皮相,那是什麼呢。
現在他似乎有了答案。
是聲音。
因為那是姜焉跟小紀除了性別以外,僅有的共同點,他們都有很少見的,令人入神的嗓音。
茭白的腦中浮現出了沈寄在飛機上說的話。
“換狗遊戲是我提出來的,他不同意能讓你進他房間?”
“你以為他後來不要你伺候,是因為什麼?”
沈寄要往下說,陳一銘那走狗冒死阻止了他。
因為後半部分涉及戚以潦的隱私。那是不能讓外界知道的事情。
茭白清咳了兩聲,他這副身體的聲音條件屬於不好也不差的水準,偶爾聽起來還不錯,很看狀態。
根據沈寄暴怒中的透露,“締夜”那晚,戚以潦答應交換伴兒,是覺得原主勉強能用一用,就把他留了下來。至於聲音用來幹嘛,茭白還未知。
那晚戚以潦是想用原主的。
只不過,當時進房間不久,原主發熱燒啞了嗓子,聲音變難聽了。
戚以潦也沒了繼續的心思,讓他離開。
原主沒走,沒有沈寄的命令他不敢,他就脫了衣服,躺在戚以潦的大床上面。
茭白就是那個時間點進來的。
這麼一梳理,一下子就通了。茭白聽見了幾道腳步聲,沉著,懶散,或拘謹,由遠及近,在空蕩幽靜的古堡裡帶著迴音,他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