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潦優雅地切著牛排:“他的病情已經好轉,注意點不會有事。”
茭白心想,也對。幾個月前跟現在,好了很多。
“那你出席婚禮嗎?”茭白丟下刀叉,手抵著腿上的餐巾前傾身體,眼睛炯炯有神,暗示不要太明顯。
戚以潦將一塊牛排放進口中,慢條斯理地咀嚼完:“按理說,是要出席的。”
茭白等了半天,沒耐心地說:“我跟你一起去?”
戚以潦掀了掀眼皮。
茭白忽地抽一口氣。對面的男人看他的眼神,某個瞬間既憂傷又遺憾,瞬息間就又沒了。錯覺一般。
貓呢,它已經很久沒睜開過眼睛了。
茭白堅信它不是早就死了,而是睡著了,它主子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它一定會有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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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戚以潦的活躍度一路上漲,停在了49.9。
別的好友活躍度到那個數字,茭白會琢磨破50的時機。到了戚以潦這,茭白沒去想,他下意識逃避,不太想去算計會出現哪類狗血事件。
可要是不去算計,不去主動爭取大大小小的機會,那他還怎麼完成任務。
一路折磨過來,八個目標只剩兩個沒搞定。勝利近在眼前。
做完任務,後續不管如何,都會是一個全新的起點。
茭白的矛盾時強時弱,弱的時候他會忽略掉,過過小日子,尋思另外一個好友的進度,一旦那種矛盾感變強,他就很煩躁。
譬如現在。
茭白把餐巾抓起來放桌上:“不吃了。”
“再吃點。”戚以潦頷首,“不然夜裡會餓。”
“我全吃了,晚上還是餓。”茭白撇嘴,“西餐不是吃的分量,是吃灌著鈔票的氣氛,”
戚以潦調笑道:“那你吃的是什麼氣氛?”
茭白看著他:“你說呢?”
戚以潦的眼角含笑,凝視他的目光溫和而深邃。
茭白起身:“我去洗手間。”
年輕人一走,戚以潦就將叉子擱在一旁,他拿起餐巾,不快不慢地擦掉唇邊的油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
下一刻,戚以潦就用餐巾乾淨的地方掩住唇,他悶咳了幾聲。
那餐巾被他揉成團,有一處滲著鮮紅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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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散步的人多得腳尖擦腳跟。
茭白跟戚以潦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閒逛。
戚淮開著車跟在幾米外,所有人裡面,就他一滴酒沒有沾,送兩位主子回蘭墨府的任務落在了他肩上。
“餐廳那會兒問你的事,你還沒答應我。”茭白加快腳步走到前頭,他轉過身,一邊看著戚以潦,一邊倒退著頭。
戚以潦似乎在想什麼公務,少有的走神:“嗯?”
茭白停下腳步,等戚以潦走向他的時候,他重複了一遍餐廳的問題。
“想去就去吧。”戚以潦捏著茭白的後頸,將他扳過去,寬大的手掌落在他背上,推著他向前,“去了,別人接近你討好你,打聽你和我的關係,你別擺出臭臉。”
茭白:“……”
“我隨便說?”茭白想往後看,脖子被掐,非要他前行。
戚以潦在他耳邊說:“隨你。”
茭白走了會,發現脖子上的力道變弱,捻著他皮肉的手指溫度也開始發涼,汗涔涔的,他扭頭:“怎麼了?”
戚以潦的胸膛靠在他背脊上面,喉嚨裡的喘息有點急沉:“叔叔累了,找個地方歇會。”
茭白看了看附近,沒見著長椅,他乾脆就拉著戚以潦在路邊的草坪上坐下來。
下面是湖,月亮在水裡洗澡,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