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對著電梯門揉臉上的筆印,估計跟綁架案的關鍵人物老潘有關。抓到他,留活口,幕後指使者就算不暴露,也能露個尾巴。
電梯到了頂層,茭白跟著章枕出來,入眼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
章枕請秘書處所有人吃大餐去了,都不在。
“白白,鑰匙扣……”章枕停在三哥的辦公室外,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弟。
茭白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不能陪同的章枕等了會,確定他家白白真的淡定不怕,才通知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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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以潦的辦公室就是普通的古早霸總風,籃球場面積,一整面的落地窗,擺設十分簡約,也十分氣派。
一株植物都沒有放。
傢俱是灰黑色調,大多都是稜角分明款式,禁慾又有僧味。
戚以潦讓茭白在沙發上等著,他還在忙。
茭白脫了校服外套丟沙發裡,只穿著短袖衫來回溜達,等他轉了個來回時,戚以潦已經丟下了檔案,倚著辦公椅,看他。
戚以潦的聲線略疲:“下午考什麼?”
茭白沒過去:“數學。”
戚以潦的喉間有笑意:“你沒問題。”
茭白的眉梢不自覺地染上驕傲與得意,那當然,數學他可以。
“我先吃飯。”戚以潦一隻手壓著辦公桌起身,一隻手搭在領帶上面,兩根手指屈著扣住。他想解開領帶,喘口氣。
“小白,”戚以潦的手還在領帶上面,卻沒動,他說,“幫叔叔鬆一鬆領帶。”
茭白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吧,這也要我幫?
戚以潦笑得風度翩翩:“幫一下叔叔。”
“我第一次給人解領帶。”茭白唇間一掀,露出小虎牙,“弄皺了可別怪我。”
戚以潦看著他。
茭白以為戚以潦會說,皺了就不要,換一條,誰知道他來一句:“皺了就熨平。”
霸總啊,你人設掉了。
茭白繞過辦公桌,站到戚以潦面前。
戚以潦單手壓著桌面彎腰,眉目鬆散,姿態慵懶,一副“你隨意”的姿態。
茭白沒說謊,他是真的頭一回碰領帶,商場巨佬的領帶,觸手都是頂級設計師的心血。
沒一會,領帶讓茭白扯鬆了,有扯皺了,他毫無愧意。
戚以潦也不在乎,他將辦公桌上的另一臺筆電轉向茭白:“自己玩會。”
話落,戚以潦就去沙發那裡坐下來,徑自吃起午飯。
茭白哪有心思玩電腦,他瞧瞧白貓。
一身被血染紅的毛就像是被主子小心洗泡過一樣,毛色已經白了不少。
再洗一洗,泡一泡,就能變回原來的白毛了。
顏值正在恢復中。
茭白湊到戚以潦那邊:“三哥,鑰匙扣我帶來了。”
戚以潦吃著菜,西褲包裹的長腿隨意張開,襯衣領子下的領帶發皺,卻不影響他的貴氣與優雅。他抽空誇獎:“乖。”
茭白夠到校服外套,從一側口袋裡掏出鑰匙扣,新的,上面掛著一隻毛茸茸的小白貓。
就那麼巧,店裡剛好有這號的,茭白就拿了。
白貓的脖子上還戴著一個小鈴鐺。
茭白一晃,清脆響。
那聲音在寬大的辦公室裡顯得清晰而突兀。
戚以潦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唇:“我去漱口,等會我們再談。”
茭白搖頭,真潔癖。
昨晚還對他下嘴,他那時候都沒洗澡,還流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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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沒等多久,戚以潦就回到了辦公室,他走路不勾著背,總是挺拔的,邁開的腳步也不會急亂